三部叛亂有詐?薊奴裡實則要對我大周不利?”
“母后多慮了。”皇帝不以為然地說,“北方三部自立為王一事,延州、興平守將都有上報,證據確鑿,豈能有假?依我看,正是因為敦律耶深得薊奴裡倚重,所以才會派來主持和談。若是和談不成,邊境不靖,薊奴裡如何平定北方叛亂?再說,如今七月,水草豐潤,是放牧季節,為牧民計,薊奴裡應該會等到九月落霜後再平叛。”
太后雖然才智不弱,但沒有臨朝稱制過,於朝政軍事並不熟悉,也沒有阮碧通貫古今的視野,聽皇帝說的頗有幾分道理,心裡開始將信將疑。
“前年鎮戎一役,六弟殲滅十萬北戎精壯兵卒,他們至今心懷畏懼,輕易不敢再起兵禍。”頓了頓,皇帝又說,“朝政軍務自有我與六弟操勞,母后就放寬心吧。”
這話雖有寬慰之意,其實也在說,不要再插手朝政軍務,安心做你的太后就是了。
太后自然聽明白了,心裡不喜,臉色微沉。
皇帝假裝沒有看到,推說還有政務處理,告退出去。他走後,太后默然不語地坐了半晌,問盧宮令:“素蛾,依你之見,如何?”
盧宮令斟酌言詞說:“阮五姑娘雖有點見識,倒底不過是閨閣女子,怎麼可能比陛下還英明?何況五姑娘向來好誇誇其談,有譁眾取寵之嫌,依奴婢之見,娘娘不可信她也。”
太后又垂眸思索片刻,說:“來人,去洗心宮傳哀家懿旨。”
待詔應命進來。
“阮修儀媚求恩寵,毒害聖上,理該重罰。念其年少無知,受奸人矇蔽,且在洗心宮裡兢兢業業,思過向善,故從輕發落。即日遷回關雎宮,修身慎行,切切不可再為之。”
盧宮令心裡咚的一聲,倒底太后還是信了阮五幾分。等待詔走後,她低聲問:“娘娘,如何安置阮五姑娘呢?”
“留她在慈寧宮裡住著吧。”想了想,太后又補了一句,“暫且不必拘著她行動。”
沒過多久,阮修儀遷回關雎宮、阮碧留居慈寧宮的訊息便傳到了永華宮,謝貴妃正在喝參湯,頓時嗆住了,咳嗽連連,撫著胸口說:“這個阮五真是陰魂不散,竟然又讓她得逞了。”
萬姑姑輕拍她後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