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萬姑姑皺眉,雖與她見面不多卻認得她走路要勢。隊伍裡的這位孝女步履矯健,一看就是身懷功夫之人,怎麼可能是阮碧?
她沒有看錯,出殯隊伍裡不是阮碧,而是雲香。
阮碧此時與她隔著半條衙,坐在馬車裡,也看著出殯隊伍,若有所思。
劉適之坐在她旁邊,低聲說:“。。。。。。。。姑娘別再猶豫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王爺說了,絕不能讓你身處險境。”見她依然猶豫不絕他著急地拔高聲音說,“姑娘,你不替自己想想,也要替王爺想想。”
阮碧垂下眼眸,按著懷裡晉王從廣州寫來的信,不用看,她已倒背如流。
“。。。。。。。。接到餘慶急件,方知你一意狐行返回京城我心焦慮夜不能寢,悔不該留卿在濠州。我已安排人手助卿脫險勿要再瞻前顧後,舉大業者須舍小節。脫困後,不必再回濠州,放舟南下,逕直到定遠。切不可再逗留,所有恩怨,待來年班師回京,我定為卿一一追索。。。。。。。。”
見她神色浮動,劉適之只當她同意了,敲敲車壁低聲吩咐車伕:“跟著出殯隊伍出城。”
“不。”阮碧抬起眼眸說,“回阮府。”
“姑娘!”
“不必再說了,我還有事情未完,暫時不能離開京城。時勢易也,我如今留在京城,不見得會有性命之憂。”
劉適之嘆口氣,只得隨她。
回到阮府,先去見老夫人,她看著她連連跺腳,說:“既然走了,作什麼又回來?難道還真想嫁給北戎的汗王?這可萬萬使不得。否則將來大周與北戎一旦起兵災,祭旗的便是咱們這一大家子。”
心裡早有盤算,但不好與外人道,阮碧猶豫片刻,只說:“我進宮覲見太后去了。”
老夫人無奈地擺擺手:“去吧,去吧。”
這一回進宮,便覺得氣氛與從前大不一樣,宮女太監神色明顯小心翼翼多了,看來是受到太后與皇帝的矛盾影響了。
太后看到她頗為詫異,說:“不該跑的時候,你跑得飛快,該跑的時候,你倒又回來了。”
阮碧明白她的意思,若是自己跑了,薊奴裡求娶一事自然不了了之。“娘娘還記得我說的丙吉車伕的典故嗎?敵人來襲,該是車伕建功立業的時候了。”
“哦,”太后深深看她一眼,“聽說,你在靈堂之上,曾怒斥敦律耶,並說,於公於私誓不兩立?”
顧小白果然把這番話傳到她耳朵裡了。
“沒錯,娘娘。大周危矣。”
“何危之有?”
“若民女沒有估錯,薊奴裡不久將揮師南下。”
太后不屑地搖頭:“危言聳聽,北方三部叛亂,薊奴里正集結南方四部兵馬準備征伐,自顧不暇,怎麼可能犯我大周呢?若他有犯大周之心,有怎麼會以十萬馬匹為聘求娶你呢?”
“以十萬馬匹為聘求娶我,使得是離間計、拖延計、迷湯計。讓我們誤以為他要出征北方三部,急於與我大周修好。”阮碧說,“娘娘,你想一下。敦律耶是薊奴裡手下大將之一,握著一部兵馬,若是薊奴裡結兵忖伐北方三部,應該早就召他回去,怎麼還會讓他在京城裡四處閒逛,日日狩獵?可見,北方三部兵變,其中有詐。薊奴裡結集南方四部兵馬,目的只怕不在北方三部,而是我們大周。”
太后悚然一驚,緩緩坐直身子。
第28章乞巧驚變
此時,垂拱殿里正在進行早朝。
戶部尚數杜淳越眾而出說:“陛下,江淮幾府早稻欠收,莊戶為逃賦稅,紛紛拋荒田地,流散四地。還請陛下減免賦稅,以安民心。”
話音剛落,兵部侍郎說:“臣以為此舉有欠妥當。江淮歷來為朝廷衣食之源,若是減免賦稅,定會影響遠征大軍糧草籌措。況且江淮前年去年皆是豐收,百姓家裡存有餘糧。為逃賦稅拋荒田地,是向朝廷施壓,此刁民行徑,不可縱容,還望陛下下詔嚴懲。”
兩人說完,半天不見皇帝吱聲。不免詫異,又不敢抬頭去看。
侍立一側的內常侍扭頭瞟了一眼,見皇帝兩眼發直,神色恍惚,忙低低叫了一聲:“陛下。”
皇帝驚醒,皺眉說:“眾卿,今日朕身子不適,改日再議吧。”
退早朝,循例去慈寧宮裡請安。太后拉他坐下,憂慮地說:“官家,我方才想起,敦律耶管著一部兵馬,薊奴裡集結南部兵馬征伐北方三部,正
是用人時候,怎麼會放任他在京城逍遙?莫非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