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侯夫人說。“娘,上回我不是跟你交待過,等晉王到交趾國後再動手,怎麼如此沉不住氣呢?”
“明珂,不是咱們動的手,是……”延平侯夫人指指西邊,慈寧宮在皇宮西邊。〃後來阮家五丫頭落了單,咱們的人覺得有機可趁,才想渾水摸魚,不想傷了顧少爺,真真是倒黴,魚沒吃到,沾了一身腥臭。”
謝貴妃沉呤了片刻說:“既然是她動的手,咱們也不用擔心,讓父親處置好相關人等即可。”
“這個你放心,你父親不曾出過面,都是渝林老宅劉管事出面的。今晨你父親接到濠州來信,已叫你七叔回渝林妥善處置他,”說到最後四個字,延平侯夫人特別加重口氣。
謝貴妃放下心,坐回榻上,安撫地說:”娘,你不必擔心,既然那邊動的手,多半會不了了之。”
“能嗎?”延平侯夫人猶豫地問。
“過一兩日便見分曉。”謝貴妃篤定地說。
都沒用一兩日,響午,便有訊息傳來,說是惠文長公主、定國公、姑老爺、顧夫人、顧靜宜一家五口乘船南下,經泗州去濠州。至於顧小白遇刺一事,據說是泗州與濠州交界的青牛山草寇所為,官家大怒,勒令濠州與泗州兩府都總管一個月內剿滅草寇,頑抗者,格殺勿論。
若還有其他,便是在初八傍晚,徵夷大軍送了一封八百里加急信件,直呈太后。不知道信裡寫著什麼,太后看了,揪著胸口半天。
第二十一章 一記耳光
濠州城最近極其不平靜。自初四那日起,大街小巷全是一隊一隊帶刀執槍的兵卒,見到稍微帶點江湖氣息的男女行旅,便二話不說地綁回衙門問話。還有坊正,每日挨家挨戶走訪,若是發現沒有戶籍的、來歷不明的,不分男女老少,也一律帶回衙門盤查。
因此短短几日,衙門裡的牢房已是人滿為患。
如此異常行徑,自然引得一干平頭百姓議論紛紛,不過說來說去,也只知道有位京城的貴人遇刺了。到初十那日,惠文大長公主的儀仗開進濠州城,才知道這位貴人是惠文大長公主與定國公的嫡長孫,太后的內侄,管家的表弟‘‘‘‘‘真正金貴到極點的世家少爺。
正值初夏,毫州城裡草木葳蕤,繁華爛漫。惠文大長公主卻無心欣賞,直奔都總管府,看到故小白躺在床上,臉頰消瘦,雙眸緊閉,眉宇間一團黑氣,頓時眼淚就下來了。樸到床邊,摸摸他的手,又摸摸他的臉,跺腳大罵:“哪個天殺的不長眼睛,我非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顧夫人也是淚流滿面,抽抽噎噎地說:“他怎麼還不醒來?這都七天了。”
於慶說:“大長公主、顧夫人不必著急。白蓮大師說,顧少爺並無大礙,只是餘毒未清,待他施展針灸,再鋪以良藥,左右不過兩日定然會醒。”
大長公主怔了怔,問:“天清寺的白蓮大師?他怎麼會在這裡?”
“交趾國氣候溼熱,叢林深山,毒蟲遍佈,瘴氣滋生。白蓮大師原本是隨王爺南下,為軍中效力。聽說顧少爺中毒了,王爺便將他派到濠州。”
“好好好,早就聽說他精通藥理,特別擅解毒蟲瘴氣。”大長公主籲出一口氣,看看左右,只有一個面生的小丫鬟和安平安順在床前服侍,心裡頓時一股火起,沉聲問,“她呢?”
於慶愣了愣,問:“誰?”
“還能有誰?”大長公主沒好聲氣地說“阮家五丫頭。”
餘慶看她神色不對,小心翼翼地說:“五姑娘在杏花巷住宅裡。”
〃好好好,我家小白為她連命都不要她都不在跟前侍候,果然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大長公主重重地一拍床,眼梢高高挑起說,“去,把她給我叫起來。”
餘慶猶豫片刻,說:“大長公主誤會了,並非是五姑娘忘恩負義,只因為那日她也受了不少驚嚇,回來後就一直臥病在床。顧少爺是為五姑娘挨的一鏢,不過五姑娘也為他吸出體內的毒血,白蓮大師說,若非她動作及時便是大羅金仙再世,也不能救回顧少爺‘‘‘”
“你便是說得天花亂墜,也無法改變小白救了她的事實。”大長公主冷笑一聲,打斷他,見他嘴唇囁嚅,還要分辯,伸手阻止他“你不必再多說,我知你對匪陽忠心耿耿。將來見了匪陽,少不得替你誇幾句。可你要明白,她跟你主子沒個正經名份,將來能不能成都難說呢。”
餘慶大為尷尬,不再分辯,說:“大長公主且稍作,我這就派人去請她過來。”
大長公主微微頷首,又回眸端詳故小白,越看越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