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何能忍,氣的袁術連連喝令,“攻城!攻城!給我奪回宛城!”
麾下兵將哪敢違逆,一聲喊,擂鼓而進,大軍攻向宛郡城牆。
曹仁既然等著袁術,哪能沒有準備,見袁術兵馬攻到城下,一聲喝令,城頭上弓矢箭弩、滾木礌石,一齊發動,如雨洩下。
城下頓時一片哀嚎,中箭著傷者不計其數。
從巳時殺到過午,任憑袁術罵破喉嚨,麾下兵馬始終無法靠近城牆半步。
袁弘見兵馬死傷慘重,急忙勸諫袁術道:“主公,曹仁賊子早有防備,我軍又遠行疲憊,繼續攻打下去,恐怕難收成效。以屬下愚見,不如暫且稍退,休整軍力,再調集大軍前來,四面圍困,宛城一戰可破”。
袁術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看看宛郡城下那成堆的屍體,也知道這會兒強攻不是辦法,只好點點頭,“也罷!且讓曹仁小兒猖狂一時!待我調集大軍前來,必報此恨!”
袁弘見袁術應允了,急忙傳令鳴金退兵。攻城的兵士早都沒了士氣,誰不怕死啊,一聽中軍鳴金,一個個如獲大赦,爭先恐後,調頭便退。
紀靈正在陣前指揮,突然聽見中軍鳴金,又見攻城兵馬如潮而退,嚇的一頭冷汗。
這就是武將和謀臣的差別,謀臣雖然能夠審時度勢,能夠知道大步驟該怎麼走,但是在具體調兵遣將上根本沒什麼經驗。
兵在城下,即便要退,也得是步步為營、緩緩退卻,以防城中兵馬反撲。
紀靈一看袁術竟然這麼指揮撤退,心裡頓時一陣恐慌,暗說:“怎麼能這麼個退法兒……”。
剛想到這裡,就聽宛郡城中一通鼓響,城門左右開啟,曹仁一馬當先,領大隊兵馬殺出城外,直撲而來。
袁術兵馬正在往回跑,突然間聽到身後殺聲震天,回頭一看,大隊兵馬追殺而來。
這個時候局勢就已經無法逆轉了,所有人都在跑,誰敢第一個回頭。這種心理作用一旦產生,任你是誰也喝止不住。
後軍一看前軍瘋了一樣的往回跑,這連鎖反應一下就起來了,半數以上的人也跟著開始跑。數萬兵馬互相推搡,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正在這個當口,猛聽左右兩側鼓聲大作,人喊馬嘶,由遠及近。曹休領一軍出左路、曹洪領一軍出右路,兩路兵馬奮勇爭先,掩殺而至,猛攻袁軍兩翼。
袁術中軍本來還算鎮定,這一下突然看到又有兩路伏兵殺來,頓時也慌亂起來。
紀靈見不是頭,急忙殺回中軍,保著袁術急走。袁術一退,麾下兵馬更亂了,也跟著一鬨而逃。
曹仁、曹洪、曹休三路兵馬齊頭並進,緊追不捨,直殺的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袁術領殘兵敗將,汲汲慌慌,奔南而逃。逃不數里,左右兩廂又是兩通鼓響。曹純在右、于禁在左,趕入陣來,一番大殺。
紀靈保定袁術,且戰且走,奮死力救袁術脫出重圍。一路不敢停歇,直奔到新野,方才收住馬蹄。
計點兵馬,死傷大半,剩餘一萬不到。袁術一氣成疾,臥床不起。
曹操收到戰報,大為欣喜,留曹仁守宛城、使曹純駐兵博望,互為應援,以防袁術。
其實自從曹操把本部遷到許昌以後,就一直覬覦宛郡。
宛郡這座城池,對袁術和曹操都有十分重要的戰略意義。它不僅是南陽的北方磐壁,同樣也是潁川的南方屏障。
所以,曹操自西征回來之後,就想攻佔宛城。但是荀彧卻不同意。
曹操便問荀彧為什麼。荀彧卻反問曹操,“取宛城又是為什麼呢?”
曹操愣了,說這不是明擺著嘛,取宛城當然是為了屯兵駐馬,防禦袁術,拱衛許昌啊。
荀彧就笑了,說:“那讓張繡替我們防禦袁術不好嗎?”
曹操哈哈大笑,從此不再提攻佔宛城的事,反而送給張繡許多禮物,以示好意。
這就得說荀彧對於形勢的分析能力極強。其實張繡佔據宛城,在一段時間內,對於曹操和袁術來說,都是好事。
有張繡在,恰好防止了曹操和袁術之間的衝突。相反的,無論誰先動手打宛城,張繡都勢必和另一家聯合。那麼宛城實際上就成了對方的。
所以曹操不但不打宛城,反而結交張繡。袁術攻打宛城的時候,曹操早集結了兵馬,準備在必要時刻增援張繡。沒想到恰好高雲出兵豫州,又來為張繡借道。曹操這才順勢佔了城池,不費張弓支箭。
但是袁術就見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