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她。而皇上萬不得已的時候,或許會將她推到眾人的面前。
這話很不好聽,也很令人惱火,但是卻是最真實的大實話,她是皇帝心頭的一塊肉,但是絕對不會是無可替代的那塊肉。
萬不得已的時候,皇帝為了自己一定會將她賣了,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不過宮貴妃還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從別人的嘴裡聽到這樣的大實話,她承認她被打擊到了,卻又該死的清楚知道,這話很正確。
天下後宮的女人,對皇帝來說不過都是調節身心的玩意,而她不過是這些玩意當中,主人比較喜愛的一個,等有一天,她老了,舊了,自然也逃不過被丟棄的命運,或者當有一天,需要有一個玩意兒來為主子擔上些罪責,只怕主子會想也不想的丟出她。
這般聰明的無憂,讓宮貴妃難得的遲疑了,此刻她的心裡還升起了一股淡淡的遺憾:她怎麼就是蘇啟明的女兒?
宮貴妃想到若是無憂不是蘇啟明的女兒,那該是見多麼美麗的事情,或許那樣,她還真的願意她嫁進宮家,做宮家的主母,或是進三皇子的府邸,這樣聰明又不盛氣凌人的女子,很適合當家作主的,一味的退讓,一味的強硬,都不是聰明人的做法。
宮貴妃瞧了瞧跪在她面前,將頭壓在地上的無憂,眉頭間反覆的緊抽,這人給他出了個大問題呀!
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她寵冠後宮,一步一步爬上今天的位置,其中的驚險非常人想像,但是被一個小丫頭的幾句話逼到如此地步,她還真是第一人。
光是這份心計,手段,宮貴妃對無憂就有了一份欣賞,只不過命運註定了她們是仇人,這是她們無法選擇的命運。
強者對對手通常是多一份欣賞的。
宮貴妃想了很久,最終,她站在無憂的面前,輕輕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誰又能說那螳螂的主子就不是那黃鸝的主子?”
無憂臉色變了,宮貴妃的話讓無憂暗暗心驚,額角鼻尖都冒出冷汗,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錯估了貴人們的自尊心,貴人們站在高處久了,已經忘了妥協二字怎麼寫?
她猛地抬起頭,看著宮貴妃,並沒有開口。
宮貴妃也看向無憂,她也不想在此時開口:她知道,無憂懂了她的意思。
宮貴妃的手再次伸到衣袖裡,無憂的臉色隨著她的動作越來越蒼白,呼吸越來越急促,宮貴妃的纖纖玉手,就是她的催命符,當那袖中之物抽出來的時候,就是她命運註定的時刻。
她的身子顫抖如風中的柳絮,整個人輕飄飄的無所依著,生命原來在有些時候,就是無奈,她明知道對方想要謀奪她的命,也知道對方打算如何來獲取她的命,甚至連地方的謀算都一清二楚,但是她卻能眼睜睜地看著,無法抗拒,也不能抗拒——這才是讓人最痛苦,最憋屈的事情。
死亡,再一次理她如此之近,只是這一次,她是否還能擁有以前那樣的好運氣?她能夠等到二皇子搬來救兵?
無憂沒有絲毫的把握,她只是緊緊地盯著宮貴妃那美玉無瑕的手指。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懵懂(感情戲)
宮貴妃的手指真的很美,看在無憂的眼裡只覺得累累白骨,越是美麗的東西,本質越是醜陋,就像越是安全的人,其實越危險一樣。
家宅鬥爭她不怕,夾縫求存她也不怕,她最怕是此刻明知道對方一步步將她逼入死路,而她卻什麼都不能做。
宮貴妃眼底溫柔的笑意卻讓無憂清楚明白,今日的貴妃娘娘容不下她活著出去了,無憂全身上下都涼透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種絕境如同是被人用涼水自頭澆下來,而且是在寒冷的冬天,澆得透得不能再透,冰到心底深處去了,整個人都凍成了一根冰塊。
無憂很怕,但已經不再慌了,眼前已經是絕路,她唯有在絕路中求生。
她還不打算將自己的命交出去,既然等不到別人來救,那麼她依靠的人只有自己了——絕不能讓宮貴妃掏出袖中的東西。
無憂猛的抬頭,聲音輕輕:“娘娘,您現在危在旦夕,卻不自知嗎?還想著處置民女,而不自救,委實令人不解?”
無憂直視著宮貴妃,發現她的手又僵住了,臉上閃過不解和不耐的神情,她又輕輕地吐出一句話來:“娘娘和宮家合謀之事,怕也沒有娘娘想的那麼隱秘吧!”
無憂知道這話之後,她會成為宮貴妃的眼中釘,肉中刺,必除之而後快,但貴妃娘娘不會這麼簡單的處置了自己,她必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