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清楚她是如何知道此事的,那麼她至少一時半刻不會有危險了,當然少不了皮肉之苦。
宮貴妃神色一震,看著無憂的眼神立刻變的凌厲起來,想要把無憂生吞活剝了的樣子,不過那手終於是放了下來,宮貴妃現在的樣子很可怕,半點也沒有無憂瞧著她第一眼時的柔和之氣,完全就是一個地獄羅剎:或者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無憂瞧著宮貴妃羅剎般的樣子,心神卻定了下來:變色就好,只要宮貴妃變了顏色,那麼她就有活下去的希望,至少現在她不會立時要了她的命。
無憂不為宮貴妃的神色所動,“娘娘,你們所謀之事,不只是民女知道,天下間知道此事的人不少,只是娘娘沒有遇見能夠說出來的人罷了,今日民女危在旦夕,也就顧不得什麼了,娘娘,民女說娘娘危,是因為民女危,民女這人圖謀的不過是平安,其他的事情從來也未曾想過,只是民女比較小心謹慎罷了,如若是今日民女出不了宮,明日娘娘圖謀之事必將宣揚天下。娘娘,民女只是個小人物,您何必為難了民女?”
宮貴妃的眼中的犀利隨著無憂的話越來越多,臉色青紫交加,她還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女子敢擋著她的面威脅她,她很怒,但是更多的是害怕。
宮貴妃原本就是聰明的人,無憂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自然立刻就明白了,全身的冷汗浸透了衣衫,不過對無憂除了憤恨之外,更多是生出了滅口之心,只是她要弄清楚,無憂的訊息來源,還有她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時機還未成熟,她冒不起任何的風險。
她盯了無憂一眼,然後環視了內室的太監,宮女,斂下眼簾,淡淡道:“你們退下吧!”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神色恭敬的退下,沒有人抬一下眼皮:宮裡是什麼地方,容不下任何的好奇心,在宮裡最可怕的不是沒有貴人的庇護,而是知道不該知道的秘密,到時就算是有了貴人相助也會被人滅了口,他們這些人知道很清楚,所有當無憂說出這些話後,就再也沒有人看無憂一眼,就是那冷麵的宮女都未曾看無憂一眼,她可是宮貴妃的貼身宮女。
眾人退離之後,內室裡只是一片安靜,無憂此刻反而不急了,現在急的是貴妃娘娘了。
“你說,我圖謀之事已經有人知道了?”她喃喃地問,不過瞧她的神色,也不是指望無憂作答。
宮貴妃以為無憂不會開口,但是無憂卻出乎她的意料不但開口,而且聲音還不小:“民女不就是知道了嗎?”這話還不如不說的好。
宮貴妃瞧了無憂一眼,眼底的殺機一閃,無憂看的分明,卻無所懼,宮貴妃不蠢,不管今日她多麼的想要除去她,但她都會忍著,即使忍到內傷,她還是會忍著。
無憂再次開口:“娘娘,天下間的人,有很多人圖的不是榮華富貴,想的不過是片瓦遮身,有個安身立命的場所,娘娘所圖,與民女何干,民女不過是想要留著這項上的腦袋,好好吃飯,過民女的小日子,娘娘仁慈,想必定然會隨了民女心願。民女再此先叩謝了娘娘。”
無憂言辭很是懇切,神色更是陳懇,宮貴妃仔細打量了無憂是神色,表情,眼睛一眨也不眨,無憂也不閃不避,就那樣睜著眼睛,神色平靜的任憑宮貴妃打量。
宮貴妃看著無憂,心思轉動的也很快,不過霎間就轉過了幾種殺掉無憂餓法子、以及善後之事,但是她發現沒有任何一種可以讓她放心,她還真的要如無憂想的那般,不能動她,至少現在還不能。
她相信無憂敢來說這番話,自然就有她的法子:蘇無憂行事縝密,不會打沒把握的仗。
三皇子曾經說過,宮貴妃想了又想,思了又思,她認為無憂定然留了後手:三皇子此次可是幫了無憂的大忙,雖然他半點也不想,更是為此露面。
內事裡除了安靜,就是安靜,無憂忽然覺得這時間過得太過安靜了,靜的她的心都緊縮了起來,她是指甲微微的刺進掌心,卻絲毫不覺得疼。
此時,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無憂用眼睛的餘光瞄了一眼,是那冷麵宮女:“娘娘,二殿下遇刺,皇上宣蘇小姐為二殿下診治。”聲音很小,若不是無憂耳朵比一般人,只怕還真的聽不見。
宮貴妃聽了這話後,神色終於柔和了下來,臉上是神色再次一變,笑意如春天的暖風吹開了冬天的寒冰,雖然還帶著些許的涼意,但已經能夠不再感到刺骨:“蘇小姐醫術高超,今日為本宮診脈,甚是用心,也不枉本宮求的聖上將你召進宮來。起來吧,這大冬天的,地上涼,本宮聽說你身子不好,還是站起來回話吧!”
無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