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塵不染。
她默默垂下眸,真的走了……
葉思蕊神色恍惚地走回臥房,坐在桌旁,拉過那隻錦盒,先是摸了摸錦盒上的花紋,隨後才慢慢開啟——
盒中碼放著一疊厚厚的紙,最上層是這間別院的房地契。第二層是下一個城鎮的房契與門鑰匙,第三層、第四層、第五層也是地契以及各種鑰匙,平平整整地碼放在盒中……葉思蕊手捧一疊房地契,無語凝噎。這傢伙,就這麼悄聲無息的,已為她安排妥當日後行程中的所有住所,她再也不用寄宿在討厭的官僚家中,哪裡城鎮都有屬於她的家,不必再居無定所。
當她翻找到錦盒最下層時,看到一隻用紅絨布面的小錦囊。她小心翼翼地抽開紅色絲線,錦囊裡躺著一枚精巧別緻的金飾——為金銀寶玉的鎖片形狀,鎖上反面鏨有“長命富貴”四個字,正面鏨刻有金魚、蓮花、蝙蝠等吉祥圖案,元寶下方墜有三個可愛的小鈴鐺。
葉思蕊緊緊攥著這枚長命鎖,指尖不禁微微顫抖,她瞠目結舌地眨眨眼,隨後手忙腳亂地開啟壓在最下方的一封信函——
吱吱:
看到長命鎖了嗎?……時間太過匆忙,朕跑遍全城首飾鋪才尋得這枚全金打造得小玩意,雖不如宮中雕琢地精細,但總比沒有強。
既然朕不能留在你身邊,自當是做父親的一點心意。你這丫頭缺心少肺,記得孩子一出生便要戴上長命鎖,一來避災去邪;二來保佑平安富貴。
朕會在遠方為你們母子倆祈禱,祝安康快樂。
但前提是,孩子平安降生於世……
按皇室族譜,正巧排到靜字。
倘若是男孩,朕給孩子取名——靜鳶。
鳶乃鷹,鳶飛戾天,宛若鳶鳥般懷揣抱負,展翅高飛,勇往無謂。
倘若是女孩,取名——靜染。
染字很普通,但與靜字連在一起便賦予了新的含義,染其靜。朕希望女兒恬靜溫柔,無憂無慮地生活。不要像她孃親那般,勞碌奔波。
贅言於此,朕回京了,最放心不下地還是你,學會照顧自己,照顧好咱們的孩子。
等你,等你凱旋,等你終有一日心甘情願地回到朕身邊。
——暫別,祁修年。
……
葉思蕊此刻的心情已無法用言語去形容,五臟猛烈地翻滾,又火辣辣的揪扯……原來他一早就知道,原來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只得就是他們的孩子,他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即便他有心宰了她,還是忍住沒說,那份厚重的情意,令她耳邊嗡嗡作響,無地自容。
她將這封信平鋪在桌面上,筆直地坐好,對摺,對摺,再對摺,淚水默默滴落在紙捲上,暈出一顆顆滾燙的圓圈,“啪嗒、啪嗒”帶著靜謐的思念……信函在她手指折成一隻千紙鶴。葉思蕊將千紙鶴高高舉起,在空中緩慢滑翔——我也會在遙遠的地方祝福你,保佑你,想念你。還有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安出生,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
※※
三日後
席子恆已完成了榮祥城官員的調查工作,受賄資料整理完全之後,他不會對知府私自定罪,按兵不動,一切安排要聽皇上旨意,所以他要帶吱吱奔赴下一個城鎮。
此刻,他們便乘坐在馬車上,向下一城進發。自從祁修年離開後,席子恆的心情一直不錯。但葉思蕊卻提不起精神,在哥面前也只是強顏歡笑,或許是懷孕導致情緒紊亂,她總會為一些小事亂髮脾氣,搞得席子恆都不知哪裡做錯了。
也許是太過廢寢忘食,席子恆的咳嗽病並未好轉,而且還有加重的趨勢,再加上路途有些顛簸,席子恆忍耐了很久還是咳嗽出聲。
葉思蕊將水壺遞給他:“哥,還是找個郎中看看吧,這樣咳嗽下去遲早要鬧出大毛病。”她順了順席子恆脊背,席子恆不抽菸不喝酒,可無緣無故總咳嗽。
“無礙,咳咳……”席子恆喝了口水壓了壓嗓子,他知曉自己是累的,但身旁有吱吱陪同,做何事亦是動力十足,他只想儘快完成皇上交付的事宜,也好早日卸甲歸田。
“不行,到了榮義城之後先看病。”葉思蕊這次態度很強硬,她不能總由著席子恆一再敷衍。
席子恆則一笑置之,從懷裡神神秘秘地掏出一個紙包,隨後遞給葉思蕊,葉思蕊開啟一看,原來是奶油炸糕:“唉?這不是京城小吃麼,哥在哪裡買到的?”奶油炸糕呈金黃色圓形,外焦裡嫩,香味濃郁,蘸白糖吃,甜棉可口。
“出城時正巧看到有攤販在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