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近日食慾不振,所以給你換換口味。”席子恆悄然地捶了捶胸口,雖然他表述得輕描淡寫,但可是在城中轉了三天才找到一家正宗的京城小吃店,只因吱吱隨口提起一句,想吃這口。
葉思蕊舔了舔嘴唇,用竹籤插出一隻,隨後滿足地咀嚼,孕婦都比較貪吃,她也不例外。
席子恆在一旁欣慰地觀望著,習慣性地幫她拭去嘴角的白糖粒,而後如往常一般舔掉手指上糖沫,笑容總是那般溫柔。
葉思蕊也習慣被哥寵著,就像親大哥那般,她吃不完的飯都由葉思浩“清掃戰場”,有時她會故意剩一口不吃,就是為了“觀賞”哥哥邊發牢騷邊吃剩飯的可愛一面。哥哥還會說,當你哥真倒黴,吃了二十幾年剩飯,下輩子他可不要給這種浪費糧的食壞妹妹當哥。葉思蕊則笑盈盈地托腮回嘴:好呀,看誰願意幫你洗臭襪子和內。褲,還有做飯、換床單、乾洗西服等等。此話一出,葉思浩立刻乖乖大口吃剩飯。
想到大哥,葉思蕊心裡又開始發酸。她用竹籤插起一個奶油炸糕塞到席子恆嘴邊:“張嘴,這麼可愛的哥哥,一定要獎勵。”
席子恆見她終於展現一絲頑皮的摸樣,不自覺地張開嘴,綿軟的白糖沁在口中,一直甜到心裡:“很甜。”
葉思蕊笑眯眯地應了聲,隨後賴在席子恆肩頭依靠,見時機不錯,她決定把懷孕的事告訴他:“哥,我一直想告訴你一件事,可又怕你生氣。”
席子恆嘴角微斂,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說吧,為父不氣。”
葉思蕊沉了沉氣:“我,我……懷孕三個月了。”
席子恆顯然未反應過來,他失神地注視前方,就那樣直勾勾地望著,愣是無言應對。
葉思蕊得不到回應,而氣流似乎剎那間停滯,她忐忑不安地坐直身體,偷瞄席子恆的側臉,他神情僵硬地好似石雕像,無知無覺地就像思緒都抽空了一樣。
“哥……”葉思蕊輕喚了聲,她從沒見過席子恆這副神態,真挺嚇人的。
“皇上知曉嗎?……”席子恆幾乎是用全部力氣才吐出這幾個字。
“我以為他不知道,其實他一早就知道。”葉思蕊心虛地擦了擦汗,她就猜到席子恆會錯愕,但沒想對會驚訝到神志恍惚。
皇上一早便知曉吱吱有孕在身,卻在幾次會面中隻字不提,也並未用此等大事強行帶走吱吱,甚至任由自己強詞奪理搶人,他還有何可說的,天子就是天子,氣度絕非常人可比擬。
席子恆緩慢地轉過頭,神色黯然一片:“實話告知為父,你是如何與皇上相遇的……”
葉思蕊本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準則將“犯罪過程”供認不諱。從她如何進宮,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皇上離開前的一幕都交代了,不過關於他們之間究竟有沒有感情的問題,她是守口如瓶,因為她也不搞不清那種感覺算是愛情還是感動。
席子恆幾乎聽傻了眼,吱吱的經歷簡直可以用一部傳奇去概括,他無論如何也未想到,居然是吱吱強行把皇上帶出宮,皇上非但未治罪,還對他們父女倆器重有加。而這一步步走來,證明皇上對吱吱的感情,絕非一時興趣。他不想看得這般清楚,一點都不想。
“那你為何不與皇上回宮……”
“因為我要陪著哥,皇上有得是人伺候,不會感到孤獨,所以……”葉思蕊話未說完,席子恆已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他承認自己是孤獨的,不過,別再說下去了,好似一種被施捨的感覺。因為父女之間的芥蒂,因為這條無法逾越的鴻溝,他能得到的感情,永遠是親情。
“吱吱,你會離開我嗎?”
葉思蕊吸了吸鼻子,她能感到席子恆身體傳來劇烈地顫抖,那種不安的情緒傳遞到她心裡,也許她曾經遲疑過,但只是短暫的一瞬,她怎可能丟下大哥,不可能,永遠都不會。
“哥,我早就決定,不會離開你,除非哥討厭我了,讓我走得遠遠的……”
席子恆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心有慼慼焉,他能感受到吱吱發自內心的話語,更無絲毫敷衍之意,那他就放心,徹底放心了,即便只能當父女,他也認了……
第一年
葉思蕊與席子恆一路南下,各城各鎮逐一徹查官員作風與能力。席子恆整理好一部分資料後,便請密探送往皇宮,期間一來二去與皇上書信不少,但二人都未提及關於吱吱的半個字。
葉思蕊正如她所承諾的,陪伴在席子恆左右,他們的生活恢復以往的平靜,不過她的肚子越來越大,席子恆雖未對外人明說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