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只是走馬觀花走一圈,待壽宴正式開始時,自會離場。
皇太后注意到朝服百官中的女子,畢竟這位女子過於“一枝獨秀”了。
“皇上,那位女子是?……”
葉思蕊從容不迫地站起身,深鞠躬行禮:“回稟太后,十年前,民女乃榮光帝登基大慶之時,無意中所救下的瘋女一名。當初,若非年僅十二歲的榮光帝為民女量身打造一塊免罪金牌,民女根本活不到今日……榮光帝賦予的大恩大德令民女無以為報,所以民女今日在萬壽宴之際,特意準備了一份大禮要親手送給榮光帝。當然,民女不顧侍衛阻攔,私自入宮壞了本朝規矩,甚至執意利用免罪金牌闖到大殿之上更乃不敬之舉,但民女今日前來並非搗亂,還望皇上,皇太后恕罪。”
一番解說後,百官無不對恩慈黎民的皇上深感欽佩,國有明君,大幸也。
幾位王爺則是冷眼旁觀,似乎都對此女的突兀出現預感到異樣。
祁修年似笑非笑地揚起唇,臭丫頭,裝模作樣地還挺像真事。
皇太后見瘋丫頭為皇上做足了面子,不由滿意地笑起:“雖你亂了規矩,但今日乃皇上壽辰大喜,本宮這邊恕你無罪,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祁修年強壓著笑意,道貌岸然道:“陳年往事,朕都快忘了。難得這位女子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既來之則安之,朕今日高興。”
“謝主隆恩,謝皇太后恕罪。”葉思蕊滿臉黑線,缺德孩子,誇你兩句還來勁了,要不是無數雙眼睛看著她,她真有心瞪死祁修年。
小路子嘴角抽搐,皇太后倘若得知瘋丫頭對皇上做得那些過分事,非殺她一千次才解氣。
皇太后見瘋丫頭生得貌美如花,不由關切道:“那你的癲狂症可痊癒了?”
“回皇太后的話,偶爾也會瘋一下,但民女儘量剋制,基本無大礙。”葉思蕊正等有人問她的病情狀況,皇太后真上道。她現在已成功拉住所有人的視線,焦點,就是要當焦點。
皇太后怔了怔,惋惜地嘆口氣:“世間就是有太多不公,賦予你美貌卻要拿走你的智慧,待國宴過後,你記得來見本宮,本宮命太醫給你診治診治。”
“謝太后。怪不得皇上可將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原來皇上有這樣一位宅心仁厚的母親做後盾,真乃羨煞旁人。民女讀書少,有說錯的地方還請皇太后見諒。”
小路子嘴角再抽,後宮乃是非最多之地,皇太后又乃後宮之首,這句話等於讚許皇太后將後宮管理得有條有理。這還不會說話呢?馬屁都快拍上天了。
祁修年這才發現,原來吱吱的嘴裡也是可以蹦出些好話的嘛。
皇太后當然聽得心花怒放,她笑逐顏開地站起身:“本宮回了,諸位官員盡興吧。”
百官再次行大禮:“恭送皇太后起駕回宮——”
葉思蕊長吁一口氣,“熱身運動”做完了,還算順利,之後就等祁修年醉倒了。
祁修年自然“不負眾望”,他故作今日開心地不得了,所以無論是七品還是一品,賜酒一杯,輪流與皇上開懷暢飲。殿下粗略一數就是幾百人,葉思蕊不禁替祁修年的身體擔心,其實他不必玩這麼大,隨便喝幾杯,裝醉就好了啊喂!
祁修年瞄了她一眼,給了她一記淡然的笑意,要演就演好,他要讓吱吱知曉,她並非一人在孤軍奮戰,祁修年力挺她。
葉思蕊悄然瞪了他一眼,小心酒精中毒。
而這微乎其微的眼神傳遞,已落入某位王爺犀利的眼中,他揚起冰冷的唇,倒要看看這位所謂的瘋女,能玩出何把戲。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氣氛相當熱鬧。準確地說,祁修年已喝下將近百位官員的祝酒。首先上前祝壽的便是幾位王爺,瞎子也能看出,幾位兄弟與皇上貌合神離。
祁修年面色紅潤,目光微醺,他在假意半醉不醉時,收到吱吱傳遞而來的眼神訊息,所以他晃晃悠悠起身舉酒杯:“殿下女子,你方才說有一份大禮送給朕,禮又何在?”
他們之間的默契,就是這麼好,說不清什麼原因……葉思蕊即刻舉起杯:“皇上,民女在獻禮前有些話要講,但不知當講不當講。”
祁修年故作醉醺醺地憨直一笑,小路子眼疾手快地上前攙扶,做出一副皇上已不勝酒力的勸阻姿態。祁修年笑盈盈地一把推開小路子,小路子則動作浮誇地踉蹌退後。
“準,你今日即便講出有辱朕的言辭!朕亦是恕你無罪,何況,呵呵……你,你有免罪金牌在手,朕也拿你沒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