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變:“閣下謬讚了,沈某要真的會做生意,就不會讓沈家落得如此一個結局……”
“你不用跟我隱藏”,黎厭不耐地打斷道,“你要相信,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還要多,我說你會做生意,你就算不會也得給我會。”她玩味地說道,目光帶了點譏誚。
拜前世有個統領著華夏所有地下勢力的師兄所賜,黎厭這才得以知道,靠販鹽致富的沈家,其實最為核心的人物就是沈家不到三十的沈清山。
“你要我怎麼做?”遇上這麼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沈清山嘆了口氣,苦笑著問道。
見面前這人終於肯合作了,黎厭笑了笑,提出了自己的目的:“很簡單,做你原來的事情就行了。你幫我販鹽賺錢,我保你有命地享受這榮華富貴。”
聽到她的話,沈清山沉默了一會,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抬眼卻對上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我這人其實很好說話,但不喜歡一開始就有人跟我講條件。我也知道,你們商人最擅長討價還價,但是你要明白現在的你並沒有資格跟我講條件。所以”,她挑唇,直視著他的雙眼,慢吞吞地說道,“要麼,你跟我合作,我們一起賺錢,要麼……你選擇回到監獄終老一生。”
再回到那暗無天日的監獄裡,放棄自由放棄榮華富貴?沈清山咬了咬呀,選擇了妥協:“沈某任憑閣下差遣。”
“沈公子果真是個聰明人”,黎厭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把抓住他在夜色裡疾馳,同時低聲道,“我會將你先安置起來,解決好你的身份問題之後,你就可以開始行動了。我去打探過,你們沈家殺頭的殺頭,充軍的充軍,幸好你還沒事……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沈清山的眼裡浮現出仇恨的色彩,他開口道:“我現在手裡沒有多少資源,如果想要順利地販鹽,我們需要堵住當地官員的嘴……恐怕還要麻煩閣下去縣衙取出帳本。”
他們才剛剛離開縣衙,黎厭皺了皺眉:“我有當地縣令的把柄,至於他的賬本我會再找時間來取。”
“乾脆現在就去拿?”對眼前這人的能力還是比較相信的,沈清山忍不住建議道。
“不行,現在已經晚了,不能再打草驚蛇。”黎厭搖了搖頭,否決道,“我們做的事情關係重大,必須要小心謹慎。”
說罷,她也不管沈清山的遺憾,硬是將他帶到了事先準備好的客棧。安置好了他,她這才回家。
也幸虧黎厭足夠小心謹慎,沒有再去縣衙,這才沒能撞上另一個正造訪縣衙的人——顧荊。
顧荊來縣衙的目的很明確。他秉承著“寧可白跑一趟,也不能錯過一個”的原則,在功力稍微恢復後就毅然地決定來翻此地的戶籍登記本,看看這裡有沒有在他復活朱茗那天出生的嬰兒。
他請師父復活朱茗的那日正值春分,一目十行地翻過本子,他還真找到了一個在春分之日出生的嬰兒——那就是縣令家的一個男嬰。
老實說,他師父還真沒說朱茗會不會投胎變成一個男人,而顧荊還沒來得及問,他就消失不見了。
是以,顧荊尋找目標不止有在春分日出生的女嬰,也有男嬰。
將紙上登記的地點記下,顧荊的一雙墨瞳漆黑到嚇人,他緩緩地勾了勾唇角:只要那人是朱茗,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最後都只能成為他的人……
冰冷的夜裡,有人思念著早已死去的靈魂,任那執念在心底成魔。
就在黎厭終於到了家門口,正要推門進去時,一道藍影忽然向她襲來!那人招式凌厲,功力遠在她之上,黎厭只能險險地避過去。
沒想到她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監獄,殺了人,劫了犯人,卻會在自家門口遇到這樣驚險的意外,黎厭無語了。她一邊努力地避過那人的招式,一邊抬眸看向攻擊自己的人。
“慕公子,是我!”見到攻擊自己的人居然是顧荊,黎厭頓時就一個激靈。她可不想被一流高手給殺死,忙乾咳一聲,恢復了女聲說道。
“黎厭?”見這個身著夜行衣、鬼鬼祟祟的男子居然是自己現在居所的女主人,顧荊挑了挑眉,“你這是……”
“慕公子,你深夜不睡覺,去幹什麼呢?”黎厭先下手為強,率先質問道。
“夜不能寐,出來散散步。”顧荊眼都不眨地扯謊,然後意味深長地看向她,“黎姑娘,你呢?”
“這麼巧,我也在散步呢。”黎厭笑眯眯地說道,一副驚喜的模樣。
“大晚上,女扮男裝,穿著夜行衣……散步?”顧荊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