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黎厭點了點頭,正色道,“我怕被人劫色。”
眼角忍不住抽了抽,顧荊回想了一下黎厭的模樣,發現這個看起來頂多十二三歲的少女……還真是想得太多了!
他點了點頭,也不拆穿,率先進了推開了門:“黎姑娘還真是心思縝密。”
“哪裡哪裡”,黎厭謙虛道,“慕公子踏月而遊,才是好雅興!”
兩人就這樣地虛假地笑著,順帶著互相恭維著……走進了各自的房間。
終於安全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黎厭關上門,鬆了一口氣;褪去笑意的眼睛變得幽暗。為了沈清山的事情,她已經多次晚上出門,沒想到會在最重要的一天被顧荊給撞到……希望他不會發現什麼吧。
話說回來,顧荊大半夜出門又是為了什麼呢?黎厭可不相信他會有什麼散步的雅興,但想了半天,也猜不出他會去做什麼,她也只好作罷。
不過,她還是覺得現在的顧荊和她重生前所知道的有很大的不同。
她跟顧荊不是很熟,但卻還是聽到了他很多事情:據說他十三四歲就參了軍,一步步地從一個普通計程車兵變成了參將,成為皇帝身邊的紅人;據說他性格陰晴不定,殺人不眨眼,曾在戰場中坑殺過幾萬夷人;據說他精通天文地理,以及各種陣法,戰無不勝,是一個不世出的軍事天才……
如今這個天生的將軍居然成為了一個管監察的御史,居然肯屈居在窮人家裡養傷,居然還喜歡在晚上出來散步……
她是不是該想辦法去了解一下朝廷的動向了?黎厭沉思著,經過這一晚上一系列的事情,她現在絲毫沒有睡意。
今夜她順利地沈清山救了出來,等於說從此以後就有了座金山,但想要憑藉著販私鹽聚財去組建一個可以抗衡朝廷的勢力,卻是遠遠不夠的。別說對付遠在京城的皇帝了,哪怕就是現在就住在她家的顧荊,都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顧荊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溫文爾雅,黎厭也說不出為什麼,但就是覺得他很危險。
這個人,絕對不能成為敵人……她暗忖道,如果可能的話,還是成為朋友比較好。
就這樣,黎厭在如何不動聲色地和顧荊交好的思考裡,終於還是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終於發現監獄逃走了一個死刑犯的縣衙大亂,縣令忙釋出通緝令。慌亂中,沒有人太過在意“沈清山”的死去,因為據說,沈清山和逃走的囚犯有著深仇大恨。
顧荊看著手裡的訊息,想起在大晚上“散步”的黎厭,狹長的眼眸裡掠過一絲淡芒。
看起來,他現在養傷居住的房子,有一位實在不簡單的年輕女主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後會有期
正午時分,吃完飯後,惦記著沈清山以及自己發財計劃的黎厭將碗一放,對嚴途說道:“我今天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記得好好練功、讀書。”
早就習慣了自己的姐姐神出鬼沒的生活習性,嚴途點了點頭。正在喝茶的顧荊卻抬起了頭,一雙眸子似笑非笑地撇向她:“黎姑娘,可是又要去散步?”
“正午天熱,不適合散步,我只是出去買點東西。”黎厭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是嗎?”劍眉輕挑,顧荊嘆息道,“黎姑娘持家不易,還真是辛苦了。”
“不敢當……”黎厭隨口道,察覺到這人似乎心情不錯,她眸光一轉,真摯地望向他,“慕公子若有什麼東西需要買嗎?我可以幫你帶一下。”
“多謝黎姑娘好意了。在下並無什麼東西需要購置。”顧荊淡淡一笑。
明明是很正常的對話,但嚴途卻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眼前這兩個人彷彿在說什麼密語一般。他清了清嗓子,忍不住開口了……
“姐,我要吃燒鵝。”
聽到嚴途的話,顧荊的嘴角更加上揚了。黎厭忍不住撫額:“現在哪有什麼燒鵝?有的吃就不錯了!”
說完,她就起身欲離開。在要推開門時,她突然轉過身,對著顧荊挑唇道:“慕公子,如果你今天要出門散步的話,還是當心一下,聽說最近有個死刑犯逃了出來。”
“黎姑娘也要當心。”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這件事,顧荊心中微訝。他習慣性地回以淡笑,兩人相視一眼,笑得心照不宣。
待黎厭走後沒多久,顧荊也出了門。他今天的心情的確不錯,說得更恰當點,應該是期待而緊張的,因為他要去見一個嬰兒——一個可能是朱茗投胎後的嬰兒。
在此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