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見那邊有濃煙升起。
姑娘彷彿看不到眼前這團混亂,只緩緩往前走。
她嘆了口氣,陪姑娘回到嫣然閣。終是坐不住,找了個由頭跟姑娘告了假,也急忙加入混亂。
大概半個時辰後,她興沖沖的趕了回來,人還沒等進門,就在灑花簇錦軟簾外嚷開了:“姑娘,你猜發生什麼事了?”
人隨即和聲音一同飛進裡間,但見姑娘正坐在鏡臺旁的繡墩上,呆呆的對著菱花,姿勢自她離開後就沒變過,似是入了定一般。
她臉上的笑意滯了滯,轉而更大聲的喊起來:“我保證姑娘若聽了這事一定會樂得跳起來!”
程雪嫣無動於衷。
碧彤毫不氣餒:“姑娘知道剛剛為什麼那麼多人趕往影意軒嗎?”
她停頓片刻,擺出一臉神秘:“杜先生投井自殺了……”
程雪嫣的眼珠終於轉了轉。
碧彤鬆了口氣,立刻湊上前來,讓自己的表情完整的呈現在主子眼前。
“當然了,那麼多人攔著,沒死成,正在那嚎啕大哭呢。”她詭譎的笑了笑:“可是姑娘知道杜先生為什麼要尋死覓活嗎?”
程雪嫣自知她在努力逗自己開心,可是她現在實在是提不起興致,杜影姿也好,杜覓珍也好,顧浩軒……和她還有什麼關係嗎?
“這不是進了臘月嗎?夫人為了過年的事在籌備,杜先生自然是要去幫忙的。最近夫人的狀況……姑娘也明白,此番是定要弄出個什麼樣子來重新樹立威信的,結果府裡的人都被支得團團轉,她們也是難得安生,從早忙到晚。唉,今兒這事就出在這個‘忙’上……”
她搖頭嘆息:“不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姑娘還記得杜先生的貼身丫頭真兒嗎?”
程雪嫣縱然心不在焉,可是也有三言兩語的飄進耳朵,再加上突然提起這個真兒……她已經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麼,心下忽然有點興奮。
碧彤見主子眼睛一亮,更加鬥志昂揚了:“腰總是和杜先生一樣勒得細細的,臉抹得煞白,若是夜裡突然從哪個樹叢裡鑽出來怕是要被李甲當鬼給打了。可是就這麼個人,今兒趁著杜先生出去忙活留她一人伺候傅先生,也不知怎麼竟伺候到床上去了……”
果真如此!
“偏偏杜先生今兒中途回了影意軒……其實是傅先生這幾日頭疼腦熱的在床上養著,杜先生不放心,特回來瞧瞧,結果就……”碧彤連連咂嘴:“杜先生這個氣啊,一下子就把真兒從床上揪下來,劈手兩耳光,連衣裳也不讓穿就丟到院子裡,然後撲上去和傅先生廝打。可她一個女人哪打得過男人,而且又哭又喊的,沒一會就把人都招來了。院子裡明晃晃的擺著個不穿衣裳的女人,大家這一看,還不什麼都明白了?這工夫,杜影姿被傅先生狠摑了一個耳光,直接從門裡給扇了出來,那臉當即腫得山高。她立刻就不要活了,要投井。眾人慌得攔住,她便癱坐在地,又是拍腿又是扯頭髮,將傅先生的祖宗八輩都罵了個遍,還覺不解恨,又撲過去對著真兒又掐又擰,只說她忘恩負義,天生的賤貨,竟趁自己不在勾引主子。真兒起先還忍著,後來竟和她對打起來,兩個女人又抓又撓,也有人勸,卻是沒個認真的,都圍著看熱鬧,還有添油加醋的,結果那倆人幹得愈發熱鬧的了。姑娘你是沒看到,那場面……”
碧彤也沒看到,她趕去時杜覓珍已經到了,不過那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