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陪伴了自己的朋友一會兒,便在達芙妮的懇請之下告辭回宿舍了,把安慰阿斯托利亞的艱鉅任務交給了她的姐姐。她可以猜得到阿斯托利亞恐慌的原因,主要是德拉科的那句“泥巴種”,倘若出身麻瓜的巫師都是怪物攻擊的物件,那麼啞炮豈不是更加危險?斯萊特林的學生都清楚費爾奇是個啞炮的事,如今他的貓受到攻擊,難免令阿斯托利亞又想起了自己失蹤的鸚鵡,她當然會被嚇得魂不守舍。
伊芙匆匆忙忙地跑回宿舍,倒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她還有事情要做,當伊芙小姐有心事的時候,怪物什麼的,就都是浮雲。她一向就是個實幹家,所以一進寢室,她便將自己身上的校袍進行了變形,變成了月光仙子的花瓣裙,背後也沒有忘了那一對俏皮可愛的小翅膀。由此可見,我們的伊芙小姐也並不是不可救藥的缺心眼兒,她其實在看到佈雷斯的第一眼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但是為著女孩子的虛榮心,卻不肯承認,寧肯繼續裝懵懂。不過這會兒她打算補救這個疏漏,否則祖母的吼叫信會像雪片一樣飛來的。對著鏡子鑑定了一番效果之後,伊芙抓住米萊蒂的尾羽,搖醒了正在打瞌睡的鳳凰,命令道:“米萊蒂,送我去佈雷斯的寢室。”
米萊蒂被驚擾了好夢,原本就有一肚子的火氣,哪堪再提起“佈雷斯的寢室”這個敏感的詞彙?她長吟了一聲,“噗”地噴出兩英尺長的藍色火焰,差點將伊芙的花瓣裙的蕾絲花邊給點著了,伊芙吃了一嚇,連忙跳開一步,鬆了手。米萊蒂高高地昂著頭,任憑伊芙站在棲架下面怎樣威脅利誘,就是不為所動。
伊芙氣結:米萊蒂也太沒有身為一隻寵物的自覺了——寵物不是都應該以取悅主人為自己的職責嗎?怎麼自己這個做主人的反而要看寵物的臉色呢?
正在伊芙跟米萊蒂擺事實、講道理,說明這個時間的佈雷斯一定還是衣冠楚楚的時候,突然她寢室的窗外響起了撲打窗玻璃的聲音。伊芙連忙丟開米萊蒂的尾羽,跑過去開啟窗戶,一隻碩大的蝴蝶撲扇著翅膀飛了進來。伊芙一把將蝴蝶抓到手中,才發現米色的蝴蝶居然是用羊皮紙折成的,然後被施了魔法,伊芙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次在廢園裡遇見德拉科的事情。她連忙將羊皮紙展開,上面果然是德拉科的字跡:請見字即刻至院長辦公室,佈雷斯失蹤!
伊芙倒吸了一口冷氣:佈雷斯是在宴會剛開始的時候離開的,那個時候,城堡裡的教授和學生全都集中在餐廳,如果佈雷斯也遇到了那個怪物,後果簡直不敢想象。她一秒鐘也沒有耽擱,急撈撈地對米萊蒂嚷道:“尊貴的夫人,請勞您大駕送我去院長辦公室,這總可以吧?”
米萊蒂終於妥協了,於是當院長辦公室裡的斯內普教授正與德拉科和修恩研究佈雷斯去向的時候,隨著一聲爆破聲和一團火焰,伊芙便華麗麗地吊在鳳凰的尾巴上,出現在了三位男士的面前。看到這位天才少女那不合時宜的蕾絲吊帶花瓣裙的時候,斯內普教授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兩下,不過破天荒的,他沒有朝伊芙噴灑毒液,這主要是因為那隻在天花板下方盤旋的鳳凰——從鄧布利多校長的寵物福克斯那裡,斯內普教授早已經領教過了——鳳凰這種鳥兒是極其護短的,偏偏火氣又很大,他不能拿自己辦公室牆上那些珍貴的魔藥收藏冒險。
他頓了頓,才用低沉質感的音色問道:“羅蘭小姐,從你的打扮上,不難判斷,你今天晚上還有個約會——是跟扎比尼先生嗎?請誠實地回答我——尤其是在剛剛發生了恐怖襲擊事件之後,你們約會的地點在哪裡?”
德拉科的眸色暗了暗,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伊芙眨動著眼睛,無比誠實地回答道:“您誤會了,教授,我只是在宿舍裡變換不同的衣服看效果——是女孩子不登大雅之堂的小愛好——我哪兒也沒有打算去,接到馬爾福先生的字條,我便直接到這裡來了!”她揮了揮自己的魔杖,身上的花瓣裙便又恢復了校袍規規矩矩的本來面目。
即使是斯內普教授也無法對女生在宿舍中的“小愛好”進行過多的干涉,於是他哼道:“是我讓馬爾福先生給你捎信的,順便說一句,我認為你們的聯絡方式很有創意。”他意味深長地轉頭瞥了德拉科一眼,德拉科突然對書桌上的一鍋正在緩緩冒泡的藍紫色藥液產生了興趣,直勾勾地盯著看個沒完。斯內普教授接著說道:“不過,上次我聽說,你與扎比尼先生的聯絡方式更加不尋常,現在就請你跟他聯絡一下吧,問問他到底躲到哪裡去了?”那鍋藥液的魔力消失了,德拉科的目光也轉移到了伊芙的身上。
伊芙很想跟教授解釋自己與德拉科和佈雷斯的關係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