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認識。”
文伯問:“她,她過得好嗎?”
我心慌意亂,我說:“她過的很好。”
文伯又沉默了,我的心沉了下去。他問:“大王,大王很寵幸她嗎?”
我咬著唇道:“大王,對鄭旦很好,今夜,召幸鄭旦。”
黑暗中,只有文伯劇烈的吸氣聲。我緊緊攥著手心,指甲嵌進手掌,心頭又疼又漲。
漆黑中,我感覺到文伯從我身旁走過,我一動不敢動,許久跑出假山,花兒在夜色中綻放著灰色,寂寥的空氣,殘留著冬的味道。
文伯,對不起,我不能選擇你了。謝謝你給我的愛,可是,我已經在愛上你之前愛上了棺材人,愛上了去屈巫,愛上了夢生。
對不起。
快天明的時候,我變回了旦。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回宮殿。我推開門,一片黑暗,我剛鬆了一口氣,燈突然點亮。燭光中,夢生絕美的臉不真實的美麗。
他是我的愛人 ;(3)
我靠著門,夢生說:“鄭旦,你是在戲耍本王嗎?”
我忙道:“不是的。”
夢生的聲音冰冷如鐵,他說:“鄭旦,如果你是在同本王做遊戲,我可以陪你玩下去,直到,我的耐性消失。”
我說不出話。
夢生走過來,開啟另一扇門,黎明的第一道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威嚴而冰冷。
我沒有吃早飯,在被裡睡去。夢,翻來覆去的做,夢見不同的人,不同的場景,我拼命想睜開眼,可是,彷彿墜入萬劫不復的黑暗。我大喊,一個人握住了我的手,我猛然醒來。
是夷光。她的臉上,是焦急。我心下安慰,畢竟,夷光還是我的朋友。
夷光說:“旦,文伯昨天來了。”
我垂下眼,是的,寐已經見到了文伯。
夷光說:“旦,你覺得愧對文伯是嗎?”
我低下了頭。
夷光道:“如果你真為了文伯好,就讓吳王早些將他和大王放回越國去。”
我說:“夷光,我知道,可是,可是……”
夷光按住我的肩道:“旦,你到底在想什麼,吳王兩次召幸你,可是,居然都沒有……吳王是個男人,旦,現在他寵幸了,所以容忍你,可是,他能容忍你一輩子嗎?”
是的,夢生已經失去了棺材人和屈巫的記憶,他說“鄭旦,如果你是在同本王做遊戲,我可以陪你玩下去,直到,我的耐性消失。”這個耐效能持續多久呢?
夷光急切道:“旦,你要在吳王對你的愛消失之前,為大王和文伯爭取到回越國的機會。”
門突然被開啟,筱夏走了進來,她扳著一張笑臉,一點也不像平時的模樣。我剛要行禮,她走到我面前一把就我推倒,她突然大哭起來,她說:“鄭旦,我對你那麼好,你卻跟我搶大王!”
我手足無措,一直以來,我把筱夏當成孩子,卻忘了,她是吳國的王后,如今,宮中皆知夢生寵幸我,將她這個王后擺在哪裡?
她身後那個老宮女走過來,在筱夏耳邊低語。筱夏抽泣著指著我道:“鄭旦,你觸犯了我,罰你去王陵做掃地奴。”
他是我的愛人 ;(4)
夷光慌忙為我求情,筱夏哭嚷道:“施夷光,你要是為鄭旦求情,我就連你也罰。”夷光看了看我,無奈的閉上嘴。那個宮女又在筱夏面前私語。筱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夷光,她說:“施夷光,以後你就住在鄭旦的宮裡,既然你們是朋友,以後大王就由你來照顧了。”
夷光恐懼的看著筱夏,跪坐爬到她面前,想笑又笑不出來,在臉上比哭還難看,她說:“王后,大王不喜歡我的,我還是回我自己的地方住。”筱夏一撅嘴道:“施夷光,你就呆在這吧。”說完揚長而去。
我和夷光都失魂落魄歪坐在地上,絕望的互相對望。許久,宮女來催,我起身收拾衣裳。夷光突然拽住我的衣袖道:“旦,大王第一次讓你侍寢後,王后對你還很好,如今突然說什麼搶大王,我看事有蹊蹺。”
夷光的眼放著光亮,像一頭小獸一般。她說:“王后的用意很明顯,叫我和你自相殘殺,王后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有人背後搗鬼。”我說:“那個宮女出的主意。”
夷光搖搖頭,她說:“旦,那個宮女已經跟了王后很久,若是能有這樣的頭腦,早就用了,如何現在才使出,我看,她也不過是聽命於人。”
我問:“夷光,會有想要害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