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硯在一旁暗自思忖,怪不得那個叫湘兒的女子敢兇巴巴直視主子,怪不得她漢話說的這麼好,還寫的一手好書法,原來她母親是漢人,父親是苗人。(某童看不出那不僅是一手好書法,還是某人刻意左手書寫的)
苗疆嚒?鳳之淩復又取出今日鐵硯帶回的方子,文昊查到的竟也有偏差……
這樣嫻熟的左手草書,怎會是個不會漢話土生土長的苗女所書?
若說她們來自苗疆,至多隻有那個名為湘兒的女子罷了。
她有出神入化的醫術,卻不願露身份,隱在旁人身後,甚至扮成外族女子,若不是無慾無求,就是在避什麼人。
鳳之清進京遇襲應該也是她所救,苗人雖擅蠱毒,卻並不擅醫,更莫說會解中原的毒。
鳳之淩的唇角微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原本只是好奇,如今卻是多了份欣賞。
鐵硯在他身邊已有十年,沒有錯過這一奇觀。
往後的大半個月裡,鐵硯苦思著主子心思,卻不見主子有任何吩咐。
正當他懷疑自己看岔之時,卻見主子派出雲霄、燁然、非雨、曦晨、子騫護送鳳之清回南桐城,雖從未見過五人同去辦一件事,但仔細想想這也無可厚非,畢竟那鎮南王有恩於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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籽月……郡主?傳言自幼身有奇症,連其親母妙手回春花海棠都無法醫治,於一年前被一位世外高人帶走醫治的籽月郡主嚒?(女子出嫁從夫,姓前冠夫姓,海棠在山下隱了姓氏,世人只知她姓海。)
原來她易容要避的竟是鳳之清,但那日看鳳之清的神情顯然已認出了她,但他——竟沒有保護好他的寶貝妹妹?
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不僅醫術精湛,又精通易容之術,哪有絲毫身染奇症的模樣……事情似乎變得有趣了……
鳳之淩將筆擱在白玉筆架上,薄薄的唇微微上揚,驚的一旁鐵硯一臉不可置信看著他,這——似乎比前番笑意更濃……(好奇與欣賞更甚,某冰山有了少許興趣)
開封城擦身而過(1)
時值仲春,萬物萌生,草木萌青,大地綠意漸濃,陽光愈發明媚,百花或含苞或吐綻或盛開,風裡帶著一片芬芳。
皎兒一路往北騎馬慢行,走一日,休一至二日,沿途在客棧茶坊以及北國幾家花滿堂中留意著鳳之清的訊息。
北方春天來的遲,一路北上,春也跟著她的腳步來到了北國中部,二月二十六,到了北國與西鳳交界的開封城中。
開封城雖在交界附近,卻是在梅山以東,因此處梅山地勢較低,又是京城與青州城之間相對較直之地,是往來兩地的主要通道,規模較大,屬北國雙陽郡首府,因而訊息也比其他城池靈通許多,是以皎兒選了此城。
鳳之清向來行事低調更勝他父王鳳煜軒,進京時一行人的穿著和馬匹全然瞧不出是鎮南王公子,又遇到有人謀害,出京時就更為低調,除了投宿驛站之時取出令牌以示身份外,一路上常人見了,都只當是某個官家的少爺和家眷罷了,這也導致了就連那唾沫星子橫飛的茶坊中也十分不易聽到鳳之清的訊息。
花滿堂在西鳳十九郡僅京城東南六郡首府開了分店,因南國與北國關係十分密切,南北貿易往來多於南西,因此北國地域雖小,但分店卻有十家,選地也都是各郡首府。
開封城中的花滿堂已開設十年,規模已相當大,從江南進貨也十分頻繁,相比京城每月一次大規模補貨,北國南部各分店因距離近些,僅半月就補一次貨,按花家為保持商品新鮮度的送貨速度,南桐到開封不過十日行程,若有任何有關花家及鎮南王府有價值的訊息自然也比茶坊裡更快傳來。
皎兒入城後尋了客棧住下,準備在此小住幾日,待到探聽得鳳之清安然的訊息再北繼續上。
話說有時候沒有訊息也是個訊息……
這一路的男裝穿的十分別扭,打個尖住個店、遇個人問個路,都要抱拳作緝行男子禮,說話也得壓著嗓子,還要用草藥配出類似男人體味的味道來,幸好是未著單衣的時節,無須束胸,只是天氣漸暖,下月也該換回女裝了,否則女子身形遮遮掩掩更加引人注目。
皎兒在這客棧中住了兩日,白天往來於城中各大茶坊間,也去花滿堂探了探,卻尚無訊息。
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