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行,本想再過兩日與她商議,但此刻忽起了個念頭。
待到焦白走上前來,皎兒同他道了聲好,未曾偏首看焦白一眼的無極忽然唇角一勾,柔聲的蠱惑便蔓了出來。
“皎兒,內傷已愈三分,待你再調養六七日便可行路,你意如何?”
南宮無極倏然“語出驚人”當真是沒半點先兆,著實嚇了皎兒一記,轉念一想,他是故意當著眾人的“面”問的吧。
雖說這院中的人唯有焦白現身於前,其餘人皆無蹤無影,但聞這四周的氣味便知不在百人之下,他何至於將此事置於人前來提。
此處,自然是要離開的,只是她尚未將家中召喚告訴他,他顯然是想帶她回無極宮。
她想回江南,他若知曉必定欣然隨她登門,然而不知為何連日來她都未曾去想此事。
不對,似乎是想過的,只是一想江南便心緒紛飛,不去深思罷了。
當日開封城外時曾想與他一同回江南,此時深想,當時他們真正相處的時日不過只兩個月,多是因出了那樣一事而連日心力憔悴才會突有那一念,曾言半年之期,此期早已斷斷續續,若是連著下來倒正是這個時候,此刻顯然是因相處時日未久她尚未做好準備……
皎兒面上似水般平靜迎著南宮無極一雙深瞳良久無聲,男人臉上的笑意依舊,卻不禁顯得有些僵持。
她一沉聲,焦白吊至嗓子眼兒的心微微緩了緩,暗處亦有三人緊鎖著她,待她如何作答。
避而不答
覆著她的大掌指尖微動,他在催她回覆,不知有意還是無意。
“……我這樣如何七日後能坐馬車?”皎兒蹙眉道,四周人看著,委實無法實言相告,但她又不願此時誑他,只好顧左右而言他。
南宮無極一怔,真是在考慮如何行路還是拖沓之詞,他竟瞧不出來,重重看她一眼,轉身擊掌三聲,皎兒面前立時落下二十餘人,這二十人齊刷刷隨著領頭的左右護法落地之際便徑直俯身行單膝跪禮,肅靜無聲。
不知他讓門人現身意欲何為,皎兒才剛見過無心不多時又再見他,突然想起不知為何此番相見未曾聽過他一言,莫非是當日開封城自己讓他出城去相助無極,事後讓無極罰了甚麼……拔了舌頭?
這一閃念讓皎兒心下一驚,南宮無極尚未開口示意他們作甚,她已搶言先道:“左護法——”
她這一聲喚讓南宮無極及無心無恆都怔了一怔,南宮無極已起身面對一地門人,聞言側身回首來看她,男人蹙眉憂慮,低咒一聲。
無心不解,垂首俯身的男子身影曾有不足一剎那的輕顫,未立即應聲,頓了頓才恭聲道:“請姑娘吩咐。”
原來沒啞……只是不願與她說話,連在她跟前也不願多言,皎兒瞟了一眼南宮無極,心道,這人定是罰了此人甚麼,否則怎會忽然生疏避離,雖說原先也並不親近多話,可到底沒這樣的。
南宮無極見她如此知她未有所覺,雖對她竟因無心將自己疑成甚麼殘暴之人不悅,然而神色卻緩了三分。
男人淡笑續上先前話題:“他們與我多年,輕功尚可,四人輪番,一頂竹轎。”
“……”他倒是想的周全,竟捨得用自己門人作車輪術來帶她走!
見南宮無極並不答她眸中疑問又將話題繞了回去,皎兒心道她的猜測許是不錯,也不知無心受了甚麼罰,轉念一想,能飛簷走壁,四肢及目耳口鼻都穩穩當當的在原位,多半罰得也不會太過分了,老實巴交的人怎會自元宵至今日端陽已過怎還會因此事……
皎兒垂眸思忖疑點,神色頗顯三分凝重,南宮無極當她心裡不願離去,不便當眾人面上啟口卻讓自己堵了話才沉聲不語,男人心裡已然不悅,可她並未名言,自己也不好多說,她不接話,他便就當她默許了,殊不知她此刻思緒分作兩路同在調理。
好端端一個午後,本是重獲新生的愉悅,卻因南宮無極一句話而變了氛圍。
南宮無極擊掌示意門人隱去,焦白見她又同南宮無極有所僵持,這本是該高興的吧,可似乎心裡也沒有,對著她深思犯難的模樣,焦白忽而覺得只要她高興比甚麼都強,他雖很想知她究竟如何打算,但顯然此刻他不該在此打攪她,破天荒的不足片刻他便離去了。
焦白離去不多時,皎兒亦讓南宮無極帶她進屋,心下不禁自問今日是否不該出門,不出門煩惱尚且少些。
暫緩江南行
是夜,安柯兒與她同塌而眠,因南宮無極這幾夜回到自己房裡去歇了,安柯兒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