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與那霸道的傻子一樣和衣將就趴著睡。
“皎兒,要與他回無極宮嚒?”安柯兒躺下身便直言相問。
皎兒不知她從何處聽來午後那片刻之事,暗衛嚼舌?莫非是燁然……
“皎兒,一個姑娘家無聘無書,你怎好同他歸家?他要娶你,便該上門提親,用八人大轎娶你過門!”安柯兒見她不語蹙眉道。
天地可鑑,她這話可不是全為著如今自家小主子才如此說的,別看她們僅是在杭州城時的海堂走得近,這些年各自奔走甚少相聚,安柯兒心裡可是早就把她當作親妹妹般的,誰說姐妹親厚就非得掛嘴邊兒,非得日日年年相聚在一道。
安柯兒忘了她自己還不遠千里上門自薦呢,此刻拿禮法來說道她……
“……”皎兒白日裡思的是她要回江南,但自覺還未到帶他一同回去的時候,又想以她此時的傷,縱使她無奈之下帶他回江南,近三千里路帶傷而行,豈非要將他二十餘名門人全撂倒了!
此局實則早已分明,但潛意識裡心知難以抉擇亦路途遙遠難回江南,因而連日來才會避而不思。
她一心想著回江南,尋思如何應對於彼此最好,並不曾細想過跟無極回無極宮,從而也未曾想過若跟他回去——名節如何!
世人口中“名節”,皎兒並不在意,也信無極為人,清者自清,名節之說無非是因人非議而起,近一個月來,他一日八成在她身邊,晝夜不分,也就這幾夜回房歇著去了,若論世人口中的“名節”怕是早已九霄雲外,倒並不差一筆。
她也並不以為無極宮龍潭虎穴,進得去出不來,她信無極為人縱然霸道也是明辨是非善惡之人,如若她要走,總不會用強留她。
許是當真她不該急於回家,當先隨他回無極宮養傷吧。
良久,安柯兒昏昏欲睡,撐著最後一分意識時才聽她開口答話。
“柯姐姐不必憂心,我欲回江南,但路途遙遙不便帶傷而返,留在此地亦給平東王府添了累贅,隨他回無極宮僅是養傷,傷愈後自是會返江南見過家中長輩,何況山上二老未曾見過他,自是請他們應允才可論婚嫁之事。”
皎兒輕言緩語將此刻做下的決定告訴安柯兒,她話裡雖不僅一重心思,可大半真是在為自己著想,不願讓其為她擔憂。
她話音未落,安柯兒倦意已去五分,正欲再以禮法來勸誡她,可她自身也沒好好習過此類,加上三四分倦意,一時顯得有些語塞。
“柯姐姐長我十春,如今在平東王府上覓得良人,當早些將家中二老接來同住,也好早日共享天倫。”皎兒亦對安柯兒誠心關切。
安柯兒讓她突如其來的將矛頭轉向了自己,怔噎地說不出話來,一張清秀的臉噌的就紅了,“惱羞成怒”的安柯兒不再吭聲。
蹣跚習步
一晃數日匆匆而過,那日已過整整一月,皎兒出房透氣的時長日增,陽光是最好的良藥,重見天日的第五日起已能由安柯兒攙扶在廊下慢慢地“蹣跚習步”。南宮無極在她另一側身後,他靠得十分近,其實以他的速度若在三四丈外,但凡有絲毫異樣同樣萬無一失。
那日她面上雖有遲疑卻未曾言拒,這幾日,二人誰也不曾再提起離去之事,一如前幾日那樣融洽,似已是將行程談定。
南宮無極本以為那日她不便當眾道,雖在外人面前當她默許了,心下實以為她遲些會明言,卻兩日未曾見她提起,也便舒了心,只當她是對鳳之淩的傷有所記掛罷了,因那人舊傷是他所為,她原先便是要為其醫治送其回府,也便不過多計較。
安柯兒扶著她緩緩走了片刻,自從昨日這丫頭開始“習步”,初次便走了一盞茶的工夫,歇上片刻又囔著再來,一旁那人也不管管,可憐自己先讓她拽著不鬆手,手上都是她出了汗水的“毒”,完了還要給衣裳溼了一層要沐浴的人添把手……
皎兒氣息略顯三分急促,可她卻並不想停歇,安柯兒蹙眉欲勸,話到嘴邊便見南宮無極已到她身前堵了路。
“哎呦……”皎兒正跨出一小步足未點地,南宮無極的突如其來,使她徑直撞入他結實的懷裡。
南宮無極輕笑一聲,一手扶上她左手手臂:“丫頭,先坐下歇歇。”
對她如此急於行走,南宮無極昨日便欣喜於心,只要她不是太過,他都由著她逞強。
“……”他那日說六七日後要帶她離開,這不已是自那天算起第六日,最遲後日便要行路,但今日她一如古稀老人般由人攙著走,還只能走上片刻便要歇,難道還真讓人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