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為他治傷,更無須她送他回府……
不是她想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她不信邪,可連續地危難使她不得不懷疑自己就是個總給那少年招來不幸的災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只會在危難時拖後腿的累贅,那日之事她若未幫忙便是幫忙了!
(皎皎:過謙了吧,哪裡殺不動雞了……)
皎兒始終不能忘卻因她單純地以為自己能刺傷蒼衣人而導致她的毒血染了鳳之淩,致使他險些喪命,本是她引以為傲的軒轅毒血,短短時日竟莫名地生了幾分厭惡。
她不知,若非她毒瞎了紫荊,毒素入體,等不到雪衣趕到,鳳之淩已孤注一擲,少年或許也心存一絲置之死地而後生之念,但更心知縱是玉石俱焚也並不容易,多半傷了蒼衣人,而他則身死他手。
她如今只想遠離鳳之淩,不再“禍害”人家,莫再有何牽扯,但顯然這兩人今日是跟她耗上了,一副要不著藥誓不罷休的模樣,這樣耗著還不得跟門外磨完了耐性的無極槓上……
“我此刻這個樣子……他們誰也不許我動手,等柯姐姐回來我說個方子給她,這內傷藥本也非日日服用的,依你所說他近幾日已見兩三分好,隔日服用便是。你們看如此,可好?”皎兒緩言輕聲道,心道,總不是非得她親手吧!
寸步不願離
院中南宮無極踱著步,安柯兒從受傷的侍衛處回來,見他竟待在屋外倒是心生意外。
南宮無極沉聲不語故意不告訴她屋內是誰,男人腹中巴不得安柯兒進房去打斷屋內談話。
安柯兒雖感覺被這人利用了,不過她心甘情願,她也好奇屋內何人,她才出去一會罷了,能把貼身膏藥趕出來。
安柯兒推門而入,她向來是不知道有敲門這回事的。(再說這些人武功高強,豈會聽不出有來人進來)
南宮無極自然藉著安柯兒開道緊跟著跨了進來,皎兒瞟他一眼,都道借刀殺人,他借人開門……
南宮無極進門來,正值雲霄燁然請她安心養傷,道了告辭兩人轉身往門外去,正與南宮無極擦肩而過,男人眼尖,一眼便見這二人神色不復先前,似是得了甚麼好,蹙眉在她榻旁落座,沉聲不語。
哎,這兩撥人非得這麼水火不容嚒!
安柯兒揚起半邊唇遞來一個看好戲的眼神,得了皎兒一個白眼。
焦白按時來探,湊巧出門的雲霄二人遠遠見了一身白袍,沒帶上門。
(皎皎: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倆人利用其攪局,焦白心知肚明且心甘情願,各含私心,卻有共同的敵人……)
皎兒臥床養傷,她自己起先幾日昏迷服的內傷藥是她事先給古峰和焦白的,後面幾日服的則是安柯兒的,誰讓她的藥瓶子若不是她來拿取根本沒人敢動,而她醒來後也沒改過安柯兒的藥,這藥本也就是細微差別,就不打擊人了。
如今似乎仍是避不得要損她顏面,但至少避著她眼裡的旁人,好歹面上不掀開,不至於雲霄他們日後得她臉色。
正想著怎麼支開短時內寸步不願再離的無極(皎兒將平日能趕他出去的事兒都念了一邊,可顯然都不是午後這兩個時辰的事兒),總不能過兩個時辰再告訴安柯兒,豈不是讓她晚上再忙著配藥,正愁著卻見焦白“按時”來了。
焦白見她今日靠起了身,略微一怔,隨即笑顏更開。
皎兒朝他淡笑緩言道:“這些日子用了好些苦藥,口中淡無味,初夏鸎桃結果,焦——”
她的話硬生生被南宮無極一雙深瞳給瞪斷了,殊不知她要的就是這效果。
焦白瞟了一眼黑神,隨即妖嬈一笑,看得皎兒與安柯兒直起雞皮疙瘩,背對著他的南宮無極臉色更為難看了。
焦白伸手摸了摸鼻子,持續他的勾魂笑顏:“妹妹想吃鸎桃,我即刻去給你尋來。”
無束難求
皎兒輕聲乾笑,正要應聲道好,榻旁的人噌地站起了身。
只見男人轉身朝房門走了兩步,一擊掌,立時躥進個黑衣人徑直朝南宮無極垂首行單膝跪禮。
“可聽見了?”南宮無極語調緩緩,在門人面前不能失了威嚴。(皎皎:原來他也知這樣很沒面子……)
焦白進門來,沒有帶上房門,先前皎兒的話自然無阻無礙的飄散開來。
那人微微一頓一眨眼的工夫無影無蹤了,南宮無極轉身越過焦白又到榻旁落座,神色已復。
焦白妖孽般的臉頰抽了抽,他身上仍帶著兩三分內傷,此刻自然比不得那個“無心”,以往沒受傷也只能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