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上下,心道,這人要去尋鸎桃就讓他好了……顯然南宮無極也已看出她是要支開他。
皎兒的神色略顯一分不自然,卻未顯然,仍淡笑著讓焦白坐,取桌上茶水自用。
是她忘了呢,堂堂無極宮主此刻身邊帶著一干門人怎會親自去給她尋水果,曾經有一段時日他樣樣親力而為,應是彼此間最輕鬆自在的時光,而她那時卻整日想著逃,不曾好好體會。
如今他將她護在掌心,無須噓寒問暖就為她添衣送水,幾乎寸步不離的保護,她要甚麼,一擊掌大有人為他取來,被如此護著寵著應覺得甘甜吧,為何有會種被裝進牢籠的感覺油然而生,儘管這無形的牢籠金碧輝煌,高床軟枕!
是她此刻臥床養傷他才會如此“看護”吧,可她不禁心生懷疑,她想要的自由無束日後他是否真會給她……
原以為江湖人隨性灑脫少有那些世俗觀念,如今看來或許江湖人隨得不過是他們自身的性,對於他人,骨子裡早已將封建深刻骨髓,男人眼中女子都不得與男子有所私交,他面上雖自雪衣一言而隱忍不語,心裡卻仍是容不下來人。
若他不能有所悟,這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漫漫數十載,要她如同這世間女子般,丈夫為天,子女為命,缺失自我地終日在無極宮相夫教子嚒,她自問不管前世還是今生身為與軒轅家的女子,她都深知自己無法做到,因而才早與他有言在先要“給予她自由,不得過分約束”。
她不求這世間遇到能像她外公那樣事事遷就刁蠻外婆的男子,只願無極能像她爹爹那樣對她娘無束,身為女子可在外開設醫館救死扶傷,有所謀事,亦不曾與對她娘單方仰慕的男子交惡,那是一份自信,卻更是一份信任。
(皎皎:是金子就會發光啊,海棠易容了也是招桃花的……)
耳畔焦白與安柯兒又照例鬥起了嘴,皎兒附和其聲偶爾莞爾應之,不到三刻時辰,無心將一隻食盒送了來。
滿滿一食盒的鸎桃,安柯兒取了清水洗淨裝盤端到榻旁,入到口中的酸甜卻不是她想要的“味道”……
連夜煉製
乘著黃昏時刻小解(各自……)的工夫,皎兒將內傷藥方口述給了安柯兒,安柯兒蹙眉微撅著嘴,心道,那幾個小子真太不給她面子了,轉而一想,她午後囔著要吃鸎桃,尋了來又只食了數個,原來是顧著她而想支開他們,倒也氣不出來了。
安柯兒用了晚膳就開始忙活起來,仗著皎兒屋子裡放著吸香石,無所顧忌的浸泡搗碾熬煮各路齊開。
其實往日裡除了皎兒的湯藥是她從頭到尾一手包辦,其他人光侍衛就近三十人吶,加上那幾個小子,她實在是分身乏術,開了每人的方子後只得選了幾名記性最佳的侍衛由她看著親手教導一番,讓他們來煎熬湯藥及外傷藥,內傷藥則是她每隔三日就花上半日集中地制,可不是批次生產吶,同其他傷藥一樣是根據不同人不同傷勢及復原進度因人而異的。(就算補藥吃多了還會適得其反)
(皎皎:雲霄等人膽子大呀,天天給鳳之淩喂一顆,直接將開封城裡先前半月的用法用量給照搬了,好在有雪衣及紫藤在,總該是把過關的,而皎兒給鳳之淩所制的藥因他體質不同於常人其各種分量都偏小與她留在身邊給自己防身的,阿彌陀佛……)
安柯兒搗鼓她面前的藥材,偶爾還回頭瞟一眼皎兒,南宮無極不覺有異,這女人每幾天就得這麼折騰一次,弄得滿地藥碎子……
天還未亮,南宮無極正巧不在,皎兒睡眼惺忪被安柯兒喚醒,她面前正橫著一個盤子,盤子裡十餘顆成品,敢情是讓她驗貨呢!
抬眸一看,這女人臉都花了,一雙黑眼圈,滿面倦容,真不能怪她,她午後就想同她說來著,那不是支不走無極嚒……
“柯姐姐,莫非要我試一顆嚒……”這貨要怎麼驗,房裡要沒吸香石她還能聞上一聞,如今除了嚼一嚼,舔一舔還能怎麼著?
安柯兒心想也是,心道,那就收了她那寶貝石頭唄!
“你等著——”真是說風就是雨的女人啊!
吸香石被裝進八層布袋,屋內立時瀰漫起濃濃的藥味,能不濃郁嚒,她搗鼓了一晚上……
“唔……”半個月不聞藥味,一時撲鼻而來還真有那麼點不適應,人果然是習慣的產物。
“你聞聞。”安柯兒端起盤子又送了過去。
皎兒醒了還沒動過身子,仍是仰躺的姿勢,能瞄到盤子裡的東西就不錯了,她又沒抓起一顆放她鼻端,此刻滿屋濃郁藥味,又是半月不曾“用過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