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會因為稍微出格的表現,會在一試中被老師刷掉,沒想到居然透過了。
可二試,難度更大,除了臺詞之外,最重要的是形體,如果老師讓自己跳一支舞蹈,那以自己僵硬的沒有律動感的身體,豈不是馬上要滾蛋的節奏。
哎,擔心那麼多幹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
第49章 那一世
傅奇衝過來,一把抱住盧衝:“衝哥,我透過一試了!”
“激動啥呢,”盧衝一把將他推開:“還有二試、三試呢,淘汰率更高,三試過後還有高考呢,等過了三試、過了高考,咱們再這樣,行不?”
一試淘汰率高,二試、三試淘汰率更高,他們又不像李丫朋、黃小鳴那兩代內地偶像小生那樣開掛的。
李丫朋二試時,上臺表演,他不擅長歌舞,只好講故事,講完以後又朗誦了“床前明月光……”
老師問他懂不懂五線譜,李丫朋爽快地說:“會!”老師坐到鋼琴前準備為他伴奏,一看要動真格的,李丫朋趕緊改口:“算了,我還是清唱吧。”
口試時,老師問他懂不懂圍棋,沒想到李丫朋竟然反問老師:“你懂嗎?”老師說不懂。李丫朋追問:“不懂怎麼能向我提問呢?”
難怪這貨將來會有一個“深井二號”的微博號,年輕的時候二的出奇,也就是他了,換做別人這麼二的話,早就被老師刷掉了。
不管是北電、中戲還是上戲,每年都有一兩個類似黃小鳴、李丫朋之類的學生,幾乎是被破格錄取進去的,盧衝這一屆已經有了一個黃小鳴,他非常確定,自己不可能是第二個黃小鳴,所以接下來,他要努力發揮,在自己的強項上發揮出百分百的光芒,只希望這些光芒可以掩蓋住他的缺點,能讓老師網開一面。
第二天,到達二試的考場,盧衝驚訝地看到,他居然跟陳昆一個考場,而主考官居然還是崔老師。
二試,考集體小品、臺詞、形體、聲樂。
集體小品的題目是《公交車》,每個考生都在努力扮演他們在公交車上的樣子,或搖搖晃晃,或者暈車,陳昆比較聰明一點,他乾脆扮演了一個公交車司機,坐在那裡,不斷地轉方向盤。
盧衝經過片刻的迷茫,馬上發現到一點,現在的公交車可不同於二十年後的無人售票空調車,現在的公交車還是有人售票的,甚至售票員裡還湧現出李秀麗那樣的勞模。
所以,他二話不說,拿起書包,斜跨在腰間,在考生中擠來擠去的,不斷地嚷著:“東直門到了,有到東直門的乘客做好準備了!車上擁擠,大家體諒點,同志往裡面走一點,裡面還有很大空間。哎,有位大爺上車了,有人給大爺讓個座嗎,哎,謝謝您了……”
崔老師和其他老師相視一笑:“這孩子真聰明,反應真快,不過他演的這個售票員應該不是咱北平的,忒文明瞭。”
臺詞,其他人還是中規中矩地朗誦名人的詩歌、散文,抑或話劇段落。
像陳昆,便朗誦了莎士比亞《漢姆雷特》裡面那個“生存或者毀滅,這是一個問題……”效果很好,非常適合他憂鬱王子的形象。
盧衝自從那首《見與不見》之後,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如果他這一次中規中矩地念別人念過的爛俗詩,老師們恐怕打不了什麼高分。
他想了一下,想起那首比《見與不見》更動人心絃的《那一世》,便雙手合十,朗誦出來:
那一天,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控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月,我輕轉過所有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控你的指紋;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細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只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卻了所有,拋卻了信仰,捨棄了輪迴,只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舊日的光澤。
在朗誦這首詩的時候,盧衝盤腿坐下,雙手合十,氣韻沉穩,眼神卻有星動,恰如其分地扮演了一個眷戀紅塵的藏僧。
陳昆驚呆了,從來沒有聽過這首詩,從來沒有聽過這麼有韻味的詩!
郭小東驚呆了,這麼好的詩怎麼可能是這個小傢伙做出來的呢,可他完全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