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她揉入體內,永不分離。
第九章
耳朵聽著嚴鑼與醫生的爭執,一方堅持她的腿傷太嚴重了,最好截肢以保命,另一方卻死不答應,一名練武的人失去了腿,她要如何面對後半生?
生命不是隻要活著就好,還要有尊嚴、夢想、快樂和幸福,才是一個完整的人生。
但伊悔什麼也不在乎,他只要齊珞薰是確實地存在著。
在森林裡,當他接住昏迷的她,她的身體倒入他懷裡瞬間,他發現,他多年的人生缺憾總算得到圓滿。
他抱著她,感覺到她的身體軟軟的,身上雖然散發著一股大概是多日未淨身發出的酸臭味兒,卻是她還活著的證明;他突然好感動。
然後,他把耳朵移到她的胸膛上,聽到一陣強而有力的躍動,那是她的心跳。
從小,他就埋頭苦做人偶,像被什麼附了身,日夜渴望能做出一個“家人”。
一個他可以放心去愛,而它也會回應他的愛的“家人”;它會永永遠遠陪伴著自己,不離不棄。
但十餘年來,他不曾成功。
直到在森林裡抱住齊珞薰那一刻,某種認知化作雷電劈進他腦海,他發現自己成功了。
他很笨,不是嗎?
想想,從高中開始,是誰一直陪伴他、保護他、照顧他?
只有齊珞薰,她在他身邊待了十年多,他卻視而不見,反向外界去追尋那早在他身邊的東西,他真蠢。
賣掉人偶是正確的;人偶就是人偶,它們永遠不可能變成家人。
媽媽已經死了,就算她沒死,也不會伴著他一生一世,媽媽該陪的人是爸爸。
而他,會建立自己的家,一個有溫暖氣氛、長年被笑聲所包圍的家庭。
他會成為一個爸爸……噢,聽說他的病是遺傳性的,所以要不要生孩子還要考慮,但他一定會有一個貼心爽朗的妻子——她,齊珞薰。
他要她做他的妻子、他的家人。
想到就做,他繞過爭執中的嚴鑼和醫生,偷偷溜進病房裡。
“珞薰?”他輕喊一聲。
她平穩地睡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
伊悔走到病床邊,俯視她蒼白未褪的容顏。
睡著的齊珞薰有著一張天真無邪的睡顏,長年在陽光底下活動的身體有著健康的麥芽色肌膚,與他的雪白恰成一個鮮明對比。
他伸手,愛憐地撫上她飛揚的五官,它們有著他最缺乏的颯爽與灑脫。
他的手指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