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街街口上停下,下車時溫言要給車錢,司機怎麼也不肯收,陪著笑說什麼“哥您肯坐我的車是我的榮幸,這趟當兄弟送的”云云。
這種送來的便宜溫言沒拒絕的理由,道謝了事。
甫一下車,周圍嘈雜的音樂聲、人聲紛湧而來,各式霓虹燈、大幅尺度海報盡入眼內,讓溫言精神為之一振。
街口上好幾撥男男女女扎堆閒話,看打扮沒一個好東西,多是沙馬特式的款,頻頻朝他這個“陌生人”看來。
牛小天也就知道方一刀常在這街上,卻不知道具體位置。不過溫言早有準備,看準了五六米外的牆邊一堆七八個男女,微笑著走了過去。
那幾個人中有一個高坐在一輛造型囂張的摩托上,左耳大耳環,身上一套無袖的皮馬甲大大敞開,露出乾瘦見骨的胸腹,五顏六色的頭像雞尾似地高翹著,面容陰詭,嘴裡還叨著根沒點的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走近的溫言。
“不好意思,我想找個人,有誰可以幫我指個路嗎?”溫言在眾人兩步外停下,含笑相問。他斯文秀氣的面容配合著鼻上的黑框眼鏡,像個無害的鄰家小弟。
“啥?找人?”一個瘦瘦的小子笑了起來,“這誰家小乖乖走掉了吧?二子,帶他上派出所去,幫丫找找他爸媽。”
“滾,要去自個兒去!”旁邊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沒好氣地道,他剃著個掃把頭,身上一件緊身背心,看樣子該算這群人裡最“正常”的。
“打擾一下,我不找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