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頭髮酸。無崖子嘴唇蠕動,終於無言可說。
正文 第 70 章
“哪裡來的無恥東西,北冥神功也是你這等貨色可以相提並論的?”丁春秋話一出口,就聽人大喝一聲。
那人顯然武功極高,開口時聽聲音還在山腰處,話一說完,已能瞧到其人的人影,就見那人幾個起落,已飛快的撲了過來。
藍哥兒驚駭於此人的武功,敵我不明之下,只能迅速放開了丁春秋,急速後退,就見那人身形靈巧,轉眼已撲到丁春秋面前,啪啪兩巴掌便甩在了丁春秋的臉上。
丁春秋偌大個男人,竟被小巧非常的來人兩巴掌就輕飄飄的扇了出去,摔出一兩丈遠,落地之時,噗的一聲,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本就已偃旗息鼓的星宿派弟子頓時噤若寒蟬,個個縮頭縮腦膽戰心驚,一副恨不能挖地藏起來的模樣。
來人身形小巧,形如童子,但聲音卻非常蒼老,猶如七八十歲的老人,兩樣相配起來,很是怪異。刀白鳳啊了一聲,轉頭就朝無崖子看去,心道,沒想到童姥竟然來得這麼巧。
原來,刀白鳳擔憂無崖子殘疾之後,逍遙派無人可挑大樑,便偷偷的往靈鷲宮送了一封信。但一則靈鷲宮遠在西域,往返也需一兩月時間,二則,童姥這人性格古怪,未必會信,刀白鳳便也不報什麼希望,甚至,生怕若是遣青衣漢子去送信,反招殺身之禍,因而還特意囑咐了那漢子,令他尋到縹緲峰腳下時,便重金託個女子送信上去。切莫以身犯險。
刀白鳳卻沒想到,依童姥和李秋水兩人對無崖子的執念程度,莫說刀白鳳信中都明明白白的指出了無崖子如今的慘狀,請她前來主持大局,一切前因後果地址都詳情都說得清清楚楚不說,便是隻有一點捕風捉影的碎枝末節,童姥必然也要親自前來查探清楚的。
只是,因為刀白鳳的特意囑託,那青衣漢子重金託了縹緲峰腳下的農婦上山送信後,就立刻起身返程,童姥雖然一收到信,便立刻派了部下女子下山來尋人,卻是無論如何都尋不到了,這才耽擱了童姥的事。不然,只怕童姥還要來到丁春秋的前面。
童姥冷笑兩聲,站到丁春秋面前:“我當是哪來的小兔崽子,原來是你這不要臉的東西,竟敢跟李秋水那賤人勾結,好好好,便讓你看看你姥姥的手段。”
丁春秋內力本已被藍哥兒化得七七八八,這種情況下又受了童姥兩巴掌,傷得絕對不輕,一聽童姥這話,臉上頓時大駭,翻爬起來,也顧不得一身狼狽了,立刻便要逃走。
童姥呵呵兩笑,追也不追,只隨手一拂,身旁不少凝在樹葉兒上的水珠便像受了什麼吸引一樣,紛紛的落入了她的掌中,就見童姥雙掌一合,再分開時,掌心已凝成了五六片薄薄的寒冰。
丁春秋眼下不過剛跑了幾步,已然慘呼一聲,只覺右腳之上,伏兔穴、陽交穴同時奇癢難當,不由得一下子滾翻在地。他這一滾,立時,背上、肩上、腰腹之上幾處大穴都同時癢麻難當,又有刺骨寒意順著幾處大穴侵入體內。不多時,全身骨頭筋脈都如千千萬萬只螞蟻在啃噬一般,瘙癢無比,偏偏怎麼抓都如隔靴搔癢,越撓越難受。
丁春秋哇哇慘叫著,摸出全身的解藥悉數喂入嘴裡,卻沒有一樣能解此毒,反而一身疼癢愈演愈烈。
丁春秋此時內力已失,更加無法壓制童姥借冰片打入他體內的內勁,於是,不過一小會兒,丁春秋已將渾身衣服抓得稀爛,一身白白嫩嫩的面板被他抓得稀爛,那銀也似地鬍鬚,更是根根斷裂。一時之間,慘不忍睹。
一旁星宿派弟子見了,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竟是轉眼便罵起丁春秋讚美起逍遙派來。一開始還只聽是稀稀拉拉幾個,很快,便有人回過神來,那聲音,轉眼便越來越大,彷彿一群人生怕落在人後,惹了童姥不高興一般。
無崖子聽得這些人亂七八糟的聲音,愈發覺得世事無常,嘆息一聲,讓蘇星河將他推了出來,啞聲道:“師姐,你怎麼來了。且先饒春秋一命吧,總歸也有我的不好。”
童姥聞得他的聲音,竟然渾身一顫,匆匆點頭,喝道:“張嘴!”
丁春秋趕忙張嘴,童姥已彈了兩粒藥丸進去。丁春秋的疼痛這才稍稍止住。但童姥何等性格的人,自然不會放他好過,因而也不過減輕了他的痛苦而已。
童姥看他服用完畢,竟然仍不轉身。其實,童姥剛才發狠收拾丁春秋,不過是掩飾自己遠遠瞧見無崖子的心情,那心情,激動、悲傷、歡喜、酸澀……各種各樣,百般陳雜,童姥一時之間,捋不清楚,只覺得眼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