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不大但是很清雅的院子,擺設簡單隨意,完全不能從中看出主人的喜好,因而令人覺得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今日她從中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和藥味。
蘇錚遠遠地就看見梅甲鶴送一位大夫模樣的人出來,兩人一邊說話,梅甲鶴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臉色蒼白陰沉且掛著濃濃擔憂,完全不像是作假。
蘇錚的心也跟著發沉。
知道昨晚的事大概是顏獨步這些人故意策劃,她一直告訴自己受傷可能是假的,是苦肉計或者什麼,但梅甲鶴這幅模樣實在令人不得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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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扼殺情意
蘇錚正想過去,卻看到兩個人跟著從院子裡出來,一個是昨日才見過的景卓。他一身幹練,神情冷冽,絲毫不見受傷過的跡象。另一個則是琅開翠,她臉色發白,眉間染著愁慮,急切地向大夫詢問著什麼。
蘇錚咬咬牙,悄悄轉身繞了一大圈,來到小院的後面輕輕一躍攀上不算高的牆頭,再輕輕巧巧地跳進去。
堅持打太極果然是有好處的,爬起牆來簡直如慣做此道的小賊一般。
這個小院庭院相對很大,房間就少得很,就三間正屋帶東側兩間廂房。蘇錚知道顏獨步是住哪間的,一邊小心瞧瞧院口,一邊繞到屋子後面撓窗。
窗戶關得實實的,她敲了敲,一點動靜也無,心想裡面的人不會睡實了吧,可就這麼離開又不大甘心,想了想,就兌換出水果刀來撬窗。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她很容易弄脫窗栓,小心翼翼地開啟,腦袋賊兮兮地往裡面探,結果第一眼就被紗屏後面一對漆黑烏雅的眸子震住了。
被發現了……
蘇錚往後縮了縮,嚅囁了一下才說:“對不起啊,我聽說你受傷了,忍不住來看看,無意冒犯的。”停了一下她問,“你傷得厲害嗎?”
顏獨步看了她一會,道:“進來吧。”
蘇錚大喜過望,撐手跳進去,落地靈巧,又將窗子輕輕關上,才繞過屏風走到床前。
顏獨步半靠在床頭。長髮披散,外袍半敞,露出內裡虛掩的雪白衣襟,再往裡就是一圈圈紗布。上頭正滲著殷紅的鮮血,觸目驚心。
他臉色如陽光下單薄的細瓷,蒼白得恍若透明,纖濃烏亮的睫毛靜靜垂著,整個人寧靜得仿若在沉睡,三分虛弱之中竟更添七分華美,生生令人移不開目光。他朝蘇錚微微抬眼,淡笑了一下:“技藝很嫻熟。”
說的自然是蘇錚撬窗入室的動作。
這樣喑啞虛弱的聲音……蘇錚眼睛發紅,用力咬了咬唇:“還有心情開玩笑,你是真的受傷了?”她走進幾步。睜大眼睛緊張打量著他。“怎麼會受傷的?你這樣的人。應該是謀定而後動,怎麼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顏獨步低頭看了看胸口的傷,唇角微揚:“智者千慮也有一失。刺客武功卓絕我也無可奈何,就只能受傷了。”
蘇錚不解地看著他,總覺得他這話怪異得很,似乎有另一層意味,他又說:“好在只是皮外傷,靜臥幾日便無大礙。”
“皮外傷?”蘇錚簡直不敢置信,血流成這樣都還是皮外傷,那什麼叫皮內傷!“你也說得太輕巧了,像上次一樣,明明傷得很重卻跟沒事人一樣。有多少傷痛表現出來又不丟人。你是習慣地憋著還是習慣性地不把自己當回事?你不知道,外面梅先生他們一個個神情緊繃,看得人心慌, 我還以為情況有多嚴重,差點嚇死……”
對上他沉靜幽深的眼,後面的話突然就說不下去了,那樣清冷無波的眼神下,她感覺自己臉上燥得厲害,之前轟轟烈烈的擔憂此時既顯得多餘,又有些愚蠢,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難為情。
廢話太多了!
她暗罵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矯情,好像趕著怎麼怎麼關心人家一樣,這又不是在演悲情肥皂劇。
她咳了一聲,端正姿勢,低頭望著顏獨步垂在床邊的衣襬:“總之你沒大事就好,我過來其實還是想謝謝你昨天的那頓飯,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她其實有好多疑問盤桓在心頭,但真是奇怪,同樣的問題,她問趙琪琪、問秦孤陽他們毫無壓力,到了顏獨步面前,卻潛意識地害怕會越矩,會惹他不高興。
她一定是中了名叫顏獨步的毒。這個男人,優秀,深沉,位高權重,不清楚是否善良,但就目前看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