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琪清清澀澀地應了,徐雅言只看她一眼,眼神空洞洞的又移向他處,找司馬昶的身影。
這頭剛靜下,那邊又開始鬧,秦廣陵拍酒盞喝道:“真是沒用!”
李香凝勸攔她,秦廣陵越發起勁,道:“顧念慈,你看你窩不窩囊,嫁那麼個陰陽怪氣的,還不如嫁程昭。好歹他只娶你一個,哪裡要你像今天這樣受辱。我說,你那點小聰明都去哪了,哄著那麼多男人團團轉,怎麼就治不了個女人,還讓她懷孕了!要不要本小姐教教你,怎麼管教後院子!”
“她喝醉了,喝醉了。”李香凝抱住她,硬把她按坐下,“青青,你醒醒。”
秦廣陵推開她,道:“我沒醉!”她衝著顧家琪又譏諷道,“怎麼不說話,還是被我說中了,你也就那張臉騙男人,其實骨子裡根本就聳!”她哼笑,“就你這樣,難怪我爹不要你。”
宮人領著卞衡安過來,他匆匆捂住秦廣陵的嘴,致歉:“內子醉酒,胡言亂語,請太后娘娘恕罪。”
“把她帶回去好好管教。”李太后冷冷淡淡地吩咐。
秦廣陵在卞衡安懷裡奮力掙扎,李香凝在旁邊急勸:“小叔,你讓著她點兒,她肚子裡可是有你的骨肉了。”
“你跟他說什麼,他巴不得沒這塊肉!”秦廣陵終於脫離了男人人的阻止,手指著顧家琪方向道,“你想娶她,去娶啊,你看看她現在多可憐,成親不到三個月就遭這麼大的罪。哈哈,我們這麼多人欺負她,你怎麼不去保護她啊?去啊,你去啊,你現在就休了我去娶她好了!”
司馬昶一個酒杯扔過去,力道恰到好處,沒傷著人又讓她感到迷糊。
秦廣陵暈乎乎地栽倒,卞衡安抱住她,秦廣陵抓著司馬昶的袍子,叫道:“阿璧,阿璧——”
司馬昶扯過袍子,走到顧家琪身邊,低問要不要提前走。
“飛卿,不要走——”
卞衡安神色微淡,抱著人快步離席,李香凝提著裙子,連連跟左右人賠罪:“她喝醉了,醉了。”跟在秦卞兩人後面出宮。
海酈兩人說悄悄話當口,徐雅言用做夢似地口氣喚道:“世子爺。”
司馬昶大皺眉頭,顧家琪指指太子妃,又指指吳家姑娘,低語數句,其實是說她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出恭,過會兒她直接出宮了。
“路上小心著。”司馬昶讓她帶足人手,顧家琪微笑,放心。她不會忘的。
顧家琪到景福宮的恭房,冬蟲夏草等人候在外面。這裡顧家琪其實是熟的,早前她住在宮裡頭,這裡總是要用的。她解開裡褲坐下,冷不防坐板陷落,悄無聲息地她掉進地底。
枯六回 鴛鴦驚起水流長 扮豬吃虎(五)
上頭來了幾個女人,紛紛叫著:“好了沒有啊,真慢,在裡面幹什麼。”把她發出的聲響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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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和同樣嗓音的女人,說道:“冬蟲,叫太醫。”
等用恭房的女人們厭惡地噫聲,原來在拉肚子,走啦走啦,臭死了。夏草擔心道:“別是吃了什麼髒東西了。”
冬蟲應道:“主子,您且忍忍,婢子馬上叫爺。”
“嫌我不夠丟人呢。” 這女人連顧家琪不快時用什麼口吻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顧家琪也再沒機會發警訊了,她一落下,就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太監接住她,堵住她的嘴,困住她的腿腳動靜。
等冬蟲夏草把“假顧家琪”帶走,恭房裡靜下來,兩太監帶著她轉過地道,道是新挖的,潮泥葉兒還挺重。
在彎彎曲曲的地道里走了小半個時辰,兩監把人帶進一間暗室,大方石塊貼砌,正面有個石梯,下面有個鐵爐。燒紅碳鐵,另三面牆上各掛有鐵銬、釘板、棍鎖等物,中間一個吊人的鐵環,地上扔著些許帶齒的獸夾,血跡斑斑的,透著一股子惡毒氣。
顧家琪一瞧這地方,還真眼熟,就是昭陽殿下面囚虐寧曉雪那黑屋。
前回沒毀成,景帝又把它用上了。
樓道口傳來鎖鏈拉扯的聲音,景帝摟著個裹黑綢的女人下來,一路淫笑著說宛兒你真聰明之類的話,兩人搬了條官帽椅坐著,後面站齊八個身高膀壯的錦衣衛。
“還不脫光了,”景帝不快地訓道,“吊上去。賞給你們了。”
顧家琪落下來時是解開褲子的,拖了一路早不知掉哪個地方;肚子也確實是不舒服的,忍了這一路已是極限,現在碰到這麼個腌臢人,自然是不會再忍了。噁心所什麼,要能把人噁心死了,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