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到她把目光移到一旁,數萬丈之外。才發現是宗守,赫然是以神通秘法,將這些投射而至箭影飛矛,乃至種種靈法,都全數挪移到遠處數萬丈之外。
那邊氣勁爆裂,靈能震盪。整整三萬丈內,一切都化為齏粉。
連帶著把那陣中的禁紋靈籙,也摧毀了不少。
只是那邊的動靜,已與這邊無礙。即便有餘波衝擊,在玄武元罡氣的護持之下,也傷不到他們分毫。
那隻碧火玄龜,則更是肆無忌憚。頭頂盾砸,硬生生把這大陣,打穿出了一個缺口。
看誰不順眼,就一盾拍過去,誰敢攔路,就口吐藍焰,將之凍成冰渣。一路碾壓。而後一頭,猛地撞在山腳,引發又一聲驚天巨響。
此時整座山峰,都是靈光盪漾,無數陣籙禁紋,在虛空中一一顯現,又瞬間崩壞。化成無數光都點,飄散於空。
碧火玄龜所撞之處,正是宗守指點,此間大陣中的一個樞紐所在。
一撞之後,這天炎山的守護靈陣,威能頓時就被消減了足足兩成。外圍部分,更已外界泰半。
空中這時,也傳出了一聲冷哼。一道青色身影,忽然從山巔衝下。
赫然便是陸希辰,一身青甲,騎著一頭四睛六足的赤色騎獸,到了那群赤焰焚騎之前。
立時間赤火燃燒,席捲空際。一道凌厲至絕的意念,也往宗守立身之處,衝凌而至。
“犯我天炎府者,殺無赦!你這是尋死!真以為仗著這麼一隻神獸護駕,就可在此界肆無忌憚?狂妄——”
那萬餘赤騎,立時奔騰,從數萬丈高空中衝擊而下。
赤紅火焰,也隱隱聚起一個錐形。
萬餘六階鐵騎之力,在這瞬間合而為一。那陸希辰當先而行,接近三千丈之時,就驀然一劍,怒斬而下。
本身就是仙境巔峰,這一劍,有聚萬餘赤焰焚騎之力。
使整片空間,都是一陣扭曲崩壞!
宗守的眼,也微微眯起。
烈焰之下,虛空無存!燃盡法則,燒滅大道!
這便是真正焚空之焰——
宗守只在血脈傳承印記中,看到過。而此時陸希辰這一劍,也分明是有了幾分焚空之炎的真意。
卻不曾真正在意,反而不屑一哂。
這就坐不住了麼?
真正精彩之時,這時也才剛剛開始。
※※※※
天炎府中,正廳之內。
陸炎天是好整以暇的,端坐在殿中央的寶座之上。
神情看似是渾不在乎,下方的動靜。可若是熟悉之人,卻能從其目內,看出陰翳之色。
“有趣!當真有趣!自我陸希辰,被人這麼肆無忌憚打上門來。三十載來,還是第一次!”
雖是在笑,卻令這廳中之人,都是噤若寒蟬。
只要稍有些靈性之人,都能聽出這語中的寒意殺念。
曉月也是斂眉肅容,立在一旁。
今日之事,她也覺意外。未想到之前還在閉關養傷的宗守,今日居然就敢駕馭著一頭仙階神獸護駕,殺上了天炎山。
心中是無比的苦澀無奈,本就在頭疼,該如何才能護住淨音。
卻不意這個她親手救下之人,就忽然惹來了這麼一場大禍。
此人實力莫測,若是能夠傷愈,或者還可指望一二。
然而她方才看過,那人氣脈雖已與常人無異。不過此時,卻也等同‘常人’一般,分明還動用不得真力。
既是如此,在水月庵老老實實的待著便好,為何還要到這裡來?招惹禍事?
此時她只希望,眼前這天炎府主,能把自己徹底忘記才好。
心念間也是急轉,不斷思索著脫身之策。
只是她心裡怕什麼,就偏來什麼,那陸炎天的目光,已是往她冷冷望來。
“你這次不錯,六百女子,有九成順利生產。我方才看過,都是上佳的先天火元髓。足夠本座所需,而綽綽有餘。”
曉月默然不言,被這麼稱讚,她只會感覺悲哀。
即便傾力照顧那些孕婦生產,也更多是不忍這些女子,承受不住秘術,在生育之時死去。
難道還能與這邪魔,說什麼多謝誇獎,不敢當之類的話?
求情無用,不能反抗,就只能沉默以對。
若是不料不差,這句話說完,應該還有下文——
果然那陸炎天,語音就隨即一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