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人,又是怎麼回事?我曾聽希辰說起,那人在你水月庵養過傷?看其樣貌,倒是與本座通緝尋覓之人相仿。不知曉月禪師你,準備作何解釋?”
那曉月早有所料,默默一禮:“曉月救人之時,是在府主通緝之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見到了,豈能束手旁觀?對其身份來歷,都是不知。”
又道:“一月之前,曉月也曾比對過相貌,那時不覺有相似之處。委實不曾想到,他就是府主所尋之人。府主若要以此為藉口懲戒,曉月也是無可奈何。”
那陸炎天怔了一怔,而後咬著牙,冷冷一笑:“你倒是伶牙俐齒,推託得乾淨!只是本座卻要問你本心,真是半點都不知情!罷了!今日念事出有因,本座也不重懲,下個月的數目,再增一百。此後下不為例——”
曉月聽著,面上漸漸一陣青白,神情恍惚。
牙關緊咬著,再次默默不言,不肯應話。
陸炎天卻已不在意,今日事了,他自有辦法,讓這一位從其所願。
唇角微挑,陸炎天目中,也再出幾分笑意。
今日雖是被少了些許顏面,山下被撞得一片狼藉,卻也不失虧到家。
“可通知我那無雙弟,他那仇人現身。再不來,可就悔之莫及——”
話音未落,旁邊卻又行出了一人:“府主,如此一來,只怕仙庭與兩位國主那邊,不好交代?”
陸炎天視線淡淡掃了過去,只見是一位四旬中年,穿著文士衣袍。
也是他的臣子,名喚陸駿。與陸希辰的地位,不相上下,實力也差相彷彿。
只是此人,真正效力的,卻非是他——
搖了搖頭,陸炎天是語含不屑,‘嗤’的一笑。
“交代什麼?本座已然盡力拖延,是這宗守自己要尋死,須怪不得本座。無論是誰,也不能說本座不是。再者,我等此時,即便想瞞也未必能瞞得住。這般大的動靜,那人豈能不知。已經來了呢!”
說著話,陸炎天又從旁邊的盤中,取出一枚赤色血點,放入唇內細細的品嚐。
“再告知陸希辰,要他手下留情。這人乃我陸家儲君,有方絕為後盾,又是聖帝親孫。哪怕聖帝恨宗氏入骨,也不能由我等取其性命。不是他招惹得起的,讓給我那無雙弟便可。當真可惜——”
這話音未畢,那山下處卻突然又是一陣震盪。
陸炎天皺了皺眉,而後是面色劇變。
第八七二章 龍影之疊
那陸希辰長劍擊下,但凡赤色劍光及出,所以天地之規,所有宇宙之法,都在崩滅潰散。
毀滅之力與焚空之炎,捲起了滔天風暴,肆掠於空。
這世界如此,何況宗守與碧火玄龜——
那玄武元罡氣,只稍稍抵抗了一瞬,就被削切開來。
淨音面色蒼白,在這劍壓之下,居然還能挺立不倒。卻本能的閉上了眼,準備待死。
如此聲威,實在不覺得他們二人一獸,還能有什麼生機——
宗守卻看都未看一眼,右手點出,宛如拈花一指。
正是點在那火炎劍氣的鋒芒處,也就在這一瞬間。
一對黑色火翼,在他身後突兀展開。整整六千丈,輕輕揮散。
而後只聽是‘啵’的一聲,那指影劍罡的交撞處,又是一陣風暴掛起。
那赤紅的焚空劍氣,出人意料的崩潰開來。
甚至罡勁反噬,在那陸希辰的身後,火雲之中。數十位六階赤焰焚騎,血肉瞬間爆碎,炸成了肉糜。
還有數百餘人,都是口中咳血,都或輕或中,受了些輕傷。
陸希辰本人,亦是飛退出千丈之外,這才站定,眼露愕然之色。
方才他也不止怎的回事的,只覺身後氣脈忽然終端,現出了崩散之勢。
然而整個騎陣,就現出瓦解之視。
而後當宗守一指點來,根本就未用多少力氣,就輕而易舉就把他劍勢破去。
甚至將其中部分,轉為己用,反攻而回。
神念展開,陸希辰才略知緣由。在距離此間千丈之外。還有三十餘位身穿赤甲。同樣跨著四睛騎獸的騎士,正茫然不解的看著這邊。
陸希辰的眼神,先是狂怒。之後又轉為陰沉。
知曉這些人,應當是被這宗守,不知以何術法。生生從陣中挪移了出去。
這才使騎陣內氣脈不暢,難以聚勢。反而出現了破綻,給了這人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