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青性命不取——
一當想起,那些赤蜂鳥,想起那日情景,胸中就是絞痛難當。
“然則,如今你雖痛快一死,孤這綿綿之恨,卻實不能消!孤曾聞那佛門,有六道輪迴之術,又有願誓之法。今日孤就沾些因果,願以無量終始佛之身立誓!願爾千世萬生,墮入畜牲道中,永為蟲豸,是畜類之食——”
那陸天青的殘魂,頓時劇烈掙扎。然則此時,卻為時已晚,…;
宗守身周,忽然一聲悶響。一個冥死門,彷彿是迫不及待的轟然開啟,無數的死氣滲入,也有一股強大無比的拖拽之力。將陸天青哭嚎著的元魂,強行拖入到了那冥門之中。
待得那冥門關閉,宗守再又目望四周。
焱元聖尊的意念,此時早已經退去,是半點痕跡都不層留下。
這個冥獄世界,隨著陸天青道消身隕,失去了最後支撐。
那根源已被他的焚世之炎,漸漸燒壞,崩塌的是愈發厲害。
宗守心中,卻頓覺空空落落。不過也未遲疑,更無絲毫留戀之意。一個踏步,就離開了冥獄世界。
一界崩潰,必定是滔天動靜,波及無數的時空。
甚至這九絕死獄附近,都將產生虛妄之海。
那衝擊之力,絕非是此時的他,所能夠承受。
踏足虛空之外,宗守卻又伸手一探,往那死獄第七層抓去。
這死獄禁陣以前堅不可摧,宗守無奈其何。
然則此時,卻是完全無視。身具焚世之血,在那死獄之中,本就可無所不能。
僅只是須臾,宗守就把那陸無病,攝出了靈海死獄,到了自己的身旁。
那陸無病淡淡的看了宗守一眼,似毫不意外。只眸中精芒閃過,而後深深一禮。
“臣恭喜君上,成就焚世之血!”
既然是焚世血瞳,那就不僅僅是主君而已,更是族中之尊。
宗守蹙了蹙眉,而後微微搖頭:“你可是與我師尊一般,早就預料到了?”
陸無病卻苦澀一笑,他哪裡有這樣的本事?
再高看宗守,也不會意料。宗守在死獄中,血脈會有如此驚人異變。
也只是到死獄第五層時,才略略猜到了幾分。
“君上,無論臣是否猜到,君上都需入九絕死獄一行。”
宗守一陣默然,這件事真怨不得陸無病。
接著他瞳孔又微微一縮,看向了遠處虛空。
只見三個人影,現身於一息遁速之外。
其居中一人,即便是化成骨灰,他也認得,正是在第八層,阻攔了他十日,也折騰了他十日的絕焰!
不過此時他注意力,卻在左側那女子身上。
是母親!此刻也是眼現波瀾,痴痴的看了過來。
目中含淚,仿似有千言萬語,要對他敘說。卻又彷彿被一股異力牽制,無法開口。
“孃親——”
宗守下意識的,就想跨步往那邊行去。
然則他意念雖起,卻不能往前,靠近半步。
即便是焚世神通,道種星辰,也無法辦到。一股無形的屏障,阻隔於前,使人無法逾越。
登時胸中暴怒難壓,往旁邊那陸絕焰的方向瞪視。
此時此地,能阻他之人,就唯有這位絕焰聖尊!
那陸絕焰卻笑,似乎開心無比。對宗守的目光,渾不以為意。
“十年之內,守兒你需記得回聖庭一趟!你是我陸家如今,第一儲君,未來焚空聖帝。可自出生以來,都不曾去過聖庭,祭過祖廟,實在太不像話——”
言辭之間,就彷彿是長輩對晚輩的吩咐,帶著幾分淳淳教誨之意。
宗守聞言,卻是不怒反笑:“迴歸聖庭,祭祀祖廟?爾焚空陸家之人,只怕是瞧不起我這血脈不純之人,就不懼我這外族之人,玷汙了陸氏的祖庭。”
“說的是什麼氣話?”
那絕焰一聲失笑,神情無奈,似乎是正在看著撒氣的小孩。…;
“你是我聖帝唯一玄孫,陸家嫡長宗子。若然你陸守的血脈都不純,焚空聖庭就再無嫡脈一說。身是第一儲君,又有誰敢不敬?有人不識相,我幫你宰了他可好?”
宗守一陣啞然無語,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無恥的至境聖尊。
深呼了一口氣,宗守盡力使自己心緒平靜下來。
“孤不記得自己,曾經改姓。再者若要我去焚空聖庭,就先請將我宗守的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