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哦,忘了告訴你,我姓章,叫章鬱,是這傢伙的發小。”
白溪只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章鬱大概是覺得自己沒受到重視,略有些氣呼呼的,轉身走了。
白溪看著床上的男人,忍不住的拿起他的手來,放在臉頰上蹭蹭。
被井然打了一巴掌,她的臉上還火辣辣的。他冰涼的手放上去倒是能緩解一些針扎的感覺,不過她並不覺得高興。
她是被人設計的,井然或者說是她背後的舒玫,她想把自己趕出樓氏。
之前見面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舒玫想嫁給樓正勳!
不管是出於什麼立場,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舒玫針對自己的意圖是十分的明顯的。
白溪攥了攥拳頭,最後又鬆開了。
她一無所有,怎麼跟舒玫鬥?
不過是昨天跟井然頂了個嘴,今天就讓樓正勳……
想到這裡,她又流下淚來。
白溪一整天都坐在那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加上哭的時間久了,整個人都有些虛脫。一入夜,她就趴在床前,抱著樓正勳的胳膊睡著了。
半夜,樓正勳一睜眼,還沒等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呢,就感覺胳膊一陣痠麻。
皺了皺眉,又緩了緩眼前的漆黑。再睜開眼,一歪頭,就發現白溪趴在那裡。好像是因為委屈而撅著嘴,可憐兮兮的弓著身子,臉下是他的胳膊。
樓正勳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活動了一下就掀開被子下床,輕手輕腳的把人抱到床上。
白溪被弄得睜了睜眼,或者還在做夢呢,看見樓正勳就是一撅嘴,“二叔,二叔……”
像是可憐的小孩子,揪著他胸口的衣服,一個勁的往他懷裡鑽。
微弱的床頭燈下,白溪看起來又憔悴又可憐。樓正勳嘆了口氣,把她抱進懷裡,摟著她,一手給她枕著,一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仔細想想白天的事情,他就差不多理順了緣由。
他這幾天胃一直不舒服,只不過他這幾年一直都沒犯過胃病,所以料想這次也不會有什麼事的。然而今天他上電梯的時候就覺得胃裡似乎有岩漿在翻騰,當時他就覺得壞了。
本來想推開白溪,自己一個人站到角落解決的,卻沒想到終於因為怒火而沒有忍下,竟然嚇著她了。
看著她眼下的黑影,再看看她衣服上的血跡,樓正勳只能嘆了口氣。
樓正勳身上的溫度並不高,甚至還有些冰冰涼涼的。在溫度適宜的房間裡,靠在他身上倒是格外的舒服。白溪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緊緊地揪著樓正勳的衣角,讓樓正勳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這丫頭,到底是多沒安全感。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深夜了。樓正勳擰了擰眉頭,想要坐起來。白溪卻不肯鬆手,依舊拽著他的衣服。
愣了愣,樓正勳直接解開釦子,將衣服捲了卷,塞在她的手邊。<;
見白溪果然安穩了許多,他這才起來。拿起掛在床頭的外套,也不在意上邊的血跡,徑直走到了陽臺上。
剛剛下過一場小雪,樹上地上都是濛濛的一層白。樓正勳從口袋裡掏出電話,似乎想了半天才想起那個號碼,手指輕輕的在螢幕上點過,接著就播了出去。
手機很久都沒有人接,樓正勳卻出奇的耐心。伸手攥住護欄,也不在意上邊的雪,雙眼直直的看著樓下的路燈。
當嘟嘟聲響到第九下的時候,電話那邊才接了起來。
喧鬧的音樂聲與空寂的醫院陽臺形成強烈的對比,樓正勳把手機拿開一臂的距離,似乎依舊能夠被那股嘈雜的聲音給吵得耳朵疼。
“喂?”對面傳來微醺的聲音,樓正勳輕哼了一聲,沒應聲。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去看手機號。接著就聽見她嚷嚷著“走開”“閃閃”之類,接著音樂的聲音就小了一些。
樓正勳估摸著她是到走廊或者是廁所之類的地方了,這才把手機拿近了一些。
“正勳?”
樓正勳皺了皺眉,他不喜歡別人叫他叫的這樣親熱。
“舒玫,叫我二叔。”
舒玫沉默了一下,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裡已經帶了些尖銳,“喲,二叔啊,這麼晚給我打來做什麼?難道是想我了,想半夜跟我見見?”
樓正勳輕蔑的哼了聲,“沒想到舒家的大小姐會這麼看待長輩,不知道誰有這個待遇成了你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