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恭和她總是會刻意迴避似地,總是見不著一面……
如果少恭拋棄了她……那是因為什麼呢?
只是下意識重複了句,“拋下你?”
她便什麼都說了,她說,就是跟那個該死的小心眼少恭一樣,總有一天會拋下她……
尹千觴先是為了沉著冷靜的歐陽少恭的字首好笑,接著又是一怔。……果然,是少恭不要她了?
他不由揣測,莫不是她認為少恭叫她來照顧自己,就是不要她了?
如此一想,胸口莫名有了幾分難受,接著又釋然了,那麼,他通知少恭將她接回去,想必,她會很高興吧?
他大笑起來,說,小槿兒想多了,少恭不是派你來照顧我的嗎?
聽著的少女不會知道,他這時的笑意有多麼勉強。
對方聽了他話,狠狠瞪眼,啐了口,說出的話,讓他覺得眼前一黑。
她說,是她自己跟少恭說了要來照顧他的……是不忍看他因為失憶而被人欺負,自請而來的。
非是,他一直以為的監視……
黑暗的心思接連遠去。
眼前醉態橫成的女子如同一抹潔白燈光,照亮了他。
他再次喝酒掩飾,說,小槿兒還真是好心腸……
小槿聞言一樂,咯咯直笑,接而哭泣不止,說好心腸還不是要被拋棄,被拋棄的時候都是一樣的。
她哭的太大聲,本來酒館之中因為身為女子就已經很惹眼了,她還哭了,尹千觴只覺全酒館的人都盯著自己恨不得用目光戳出個真實窟窿來。
尹千觴只有對她賠笑,我這不是沒丟下你嗎?你哭什麼呀?
她哭嚥著,毫不客氣說,滾……誰管你丟不丟?你敢丟本大爺非揍得你滿地找牙!……
聽得尹千觴唯有苦笑。
接著,眼前醉酒的女子自言自語一陣,讓耳力極佳的尹千觴頗有種偷聽別人私密的尷尬。
最後,她竟猛地起身,伸手便來攬他脖子。
尹千觴自問,若不是他願意,她也摟不到自己……身高決定待遇,尹千觴嘆息一身傾了傾身子,方便對方摟他脖子。
醉酒的人永遠讓人錯愕。
小槿把臉湊近他,說話間噴灑的酒香讓他微醺,靈敏的嗅覺似乎還能聞到她身上清冷的女子體香。
她的身子沒有溫度,胳膊摟了他脖子,身子也不自覺貼了過來,沾染上了他逐漸上升的體溫。
尹千觴不由晃神,覺得……似乎這一刻,她可以接受他所有的熱度,再也不會冰冷。
眼前,彎彎細眉,彎彎眼梢,彎彎嘴角,暈紅了雙頰,他似乎突然發現了眼前的小女孩,真的不是很小,她有著女人的風情。
她吐納近乎他鼻尖,眼睛似乎帶了勾,讓他移不開眼,一動也不願動。
只聽得,她嫵媚笑問,千觴,可想要我?
他只覺一股熱力衝向腦門,開啟了罪惡的匣子。
……她怎知……怎知……?!
不提男子此刻心中正驚駭翻滾,女子卻嘻嘻一笑,無良地又探過身來,貼於他,額觸額,眼對眼,鼻對鼻……
酒館裡不知何時開始起鬨,他亦不知。
耳中只聽見眼前女子,媚笑輕喃……
……怎麼要都可以喲。
不知道怎麼就順從了她拐出了酒館,不知道怎麼就順從了她去了客棧進了房間……
不知怎麼的,就順從了她,被她撲倒床上。
他猶在心猿意馬,略不知所措的僵硬在她身下,卻久久不覺女子動靜。
一看,不由失笑,原是幾番折騰終於累倒,已經呼呼睡去。
看她趴在自己胸口,毫不設防的模樣,尹千觴不由失神,不自覺的環過手,將她摟了滿懷。
她也不過是嘴裡嘟噥囈語,不適的扭了扭,在他身上尋了處她滿意的位置,再次不動。
思量看她許久,還不待他想出個名堂來,客房的門突然猛地開啟。
尹千觴正皺眉,欲待呵斥,卻在看清那人樣貌之時,怔住了。
……少恭?
來人不復以往總是滿面如沐春風的笑意,那笑容客氣疏離,隱約,還有種刺骨寒意。
尹千觴莫名想到懷中女子咋呼著嘟了嘴說的,那句“該死的小心眼少恭”來。
他略抽了抽嘴角,一手環了懷中女子,一手揚起,衝對方打了招呼,“喲,少恭,那麼早就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