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危險,還請主子處罰。只是事已至此,主子一定要保重身體。”
蕭冀陌擰眉,深邃的眼睛眯起,裡面的幽深黑暗的煞氣彷彿要把人吞噬進去。他冷冷地勾起唇角,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南風靈!”
張虎垂著眼面色凝重,上前一步試探著問:“主子,要不要……”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蕭冀陌眯著眼深邃的眸子裡滿是狠戾,他淡淡地搖了搖頭,平靜的語氣裡卻是隱藏不住的嗜血和殘忍:“一切的事都因那賤人而起。先毀了她的臉,留她性命,等豆豆回來再做處置。”
張虎領命,眾人皆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喘地站在那,等著蕭冀陌接下來的命令。
此時他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有力的大手放在石桌上,墨色的眉擔憂地擰起。眾人只聽“啪”的一聲,接著便是一陣龜裂的聲音。那堅硬的石桌,竟然就在蕭冀陌的一掌之下一塊一塊碎裂開來。然後整個石桌,便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呈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坍塌。
一幫身經百戰的漢子只覺從脊椎處升起一股涼氣。那涼氣沿著神經上升,蔓延到四肢,最後凝聚在大腦神經處,冷得人頭皮發麻。
蕭冀陌輕輕地拍了拍手,彷彿方才一掌拍碎石桌的人跟他毫無關係。此時已是黃昏,微紅的夕陽在他背後成為背影,他半張英俊的臉隱藏在夕陽的光裡,讓人看不清表情。彷彿過了一個世紀,眾人只覺得雙腿發麻,終於聽他淡淡地開口:“人在哪?”
錢三忍住擦去額頭冷汗的衝動,上前一步,恭敬道:“回稟主子,據屬下查明,王妃是被趙明誠所擒,那晚我們趕到時,只見王妃已經沒了蹤影,原本綁著王妃的鐵鏈被內力震斷,地上……”錢三頓了一下,偷偷看了看蕭冀陌的臉色。
蕭冀陌皺眉,淡淡的語氣裡盡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說。”
錢三心下一橫,閉著眼睛道:“地上,地上是一灘血跡。”見蕭冀陌明顯的周身一僵,又連忙道,“不過王妃後來被趙明誠帶走,想來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趙明誠在哪?”蕭冀陌眯起眼,深邃的眼睛裡墨色洶湧。
錢三偷偷地舒了一口氣,只覺得腦袋裡緊繃的那根弦似要炸開:“回稟,回稟主子,屬下無能,只查到他們應在蕭縣南邊的邊界處,具體位置……”頓了一下,硬著頭皮道,“尚未查出。”
蕭冀陌冷冷地看著錢三,眼裡寸寸萃毒的冰箭射的錢三幾乎以為下一秒就要暈過去。就當他以為自己在劫難逃,隨時都會死在蕭冀陌掌下的時候。卻見蕭冀陌起身,負手而立,稜角分明的側臉不怒自威;“你的賬以後再算,統統準備一下,隨我去蕭縣南邊。”
“主子……”張虎擔憂地上前,“主子,您已經三天沒睡了,即便是救王妃心切,也得顧及自己的身子。萬一那趙明誠不交人,恐怕免不了一場惡戰。到時主子身體虛弱,只怕不僅救不了王妃,還會把自己也搭進去啊。”
蕭冀陌原本擰眉聽得不耐,他此時心急如焚,只恨不得頃刻間就飛到米豆豆身邊看她到底傷到了哪裡,還疼不疼,哪裡有半點休息的心思。可是卻聽張虎道:“王妃在南風靈那想來受了傷,需要人照顧,若是主子救了王妃之後自己卻倒了,豈不是還要讓王妃照顧您。”
蕭冀陌點頭,覺得張虎說的有理。可是讓豆豆和趙明誠那個萬年老妖孽獨處……他怎能放心!
張虎看了看蕭冀陌的臉色,又試探著說:“我們此次去楠奇郡,把手下的人帶走了大半,錢三這裡並沒有留下多少善於勘察地形追蹤搜尋的人,是以王妃的具體位置至今尚未查出。主子即便現在就去,也難免要等上一等。不如先讓馬飛查探一下,等知道了具體位置,主子再去也不遲。”
蕭冀陌嘆了口氣,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原本他一心牽掛著米豆豆,腦袋裡的神經繃得死緊,三天未曾睡覺也不覺得困頓。可是張虎說得對,若是救出了豆豆,自己卻倒了,豈不是白白讓豆豆擔心。是以他眉頭輕輕蹙了蹙,淡淡道:“快去快回,一有訊息立刻通知我。”
眾人見蕭冀陌肯休息,只覺受了天大的恩賜般感激涕零地點頭。迅速地分工準備,餘下的人在這一方小院子裡守著,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擾了蕭冀陌休息。
那邊米豆豆揉著痠疼的腿,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聽趙明誠說蕭冀陌已經朝這邊趕了,也不知到了沒有。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壞了他的大事……
“又在偷懶?”趙明誠端著晚飯過來,見米豆豆坐在草地上揉著腿發呆,挑著眉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