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太醫。
“不準去!”佟妃咬牙忍著疼痛,艱難開口:“你出去,守著,不要讓人進來。”
雪吟在原地不知所措,佟妃恨聲道:“還不快去!”
雪吟看她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恨不得殺了自己,她連忙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佟妃捂著胸口倒在地上,裡面彷彿有隻無情的手狠狠拉扯這自己的心臟,痛得她全身都蜷縮在了一起。
她死死咬住嘴唇,控制自己不要發出聲音,冷汗已經溼透了衣裳,她艱難地把手伸到衣襟那裡,想要抽出手帕。
那個動作,彷彿用了千萬年的時間。
她顫抖著的雙唇,咬住了絲帕,牙齒摩擦在綢緞間,努力不發出任何聲響。
她精緻無比的五官扭曲在一起,雙手掐在自己的胳膊上,渾身發抖。
疼痛一波猛似一波,如海潮一般無情地打在她身上,帕子都被咬破了,眼前一片模糊,一定可以忍住,一定可以……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駭人的疼痛終於過去,佟妃身心俱疲,眼中流下一滴清淚。
全身已經麻木,她劇烈喘息著,雙眼中露出困獸一般的孤狠和蒼涼。
許久,她沙啞開口,聲音微弱:“雪吟……”
一直守在門外不敢進來的雪吟聽到佟妃微弱的呼喚,連忙進來,看見地上虛弱蒼白、鬢髮散亂的佟妃,嚇了一跳,連忙去扶她。
佟妃躺在炕上的枕頭上,雪吟在喂她喝水。
“去打水,我要洗澡。”喝了幾口水,她覺得有了些力氣。
雪吟放下碗,出去準備了。
佟妃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坤寧宮中,敏妍正在逗著清歡玩兒,清歡被她逗得咧嘴直笑,那樣純淨的笑容,讓她心裡溫暖而充實,原來有個孩子的感覺這樣好。
蘭珠走了進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敏妍斂了笑容,讓乳母把清歡抱下去:“仔細哄格格睡覺。”
乳母畢恭畢敬地下去了。
敏妍修長的食指點在太陽穴上,笑道:“恪妃那兒有動靜嗎?”
蘭珠搖了搖頭:“恪妃娘娘一切如舊。”
敏妍坐直了身子,吩咐蘭珠:“把給恪妃的東西都送到永壽宮去,就說是本宮的一片心意。”
蘭珠應了一聲,去送東西了。
過了一會兒蘭珠回來了,敏妍問她:“如何?”
蘭珠笑道:“恪妃娘娘喜不自勝,一再謝恩呢。”
敏妍笑了:“算她識相。”
蘭珠嘆息道:“娘娘也是沒有辦法了。”
敏妍搖了搖頭:“本宮要防著她們,只有本宮一人自然孤立無援,如果她們連成了一條線,一起對付本宮,本宮真是無法招架。”
蘭珠笑道:“但願恪妃娘娘是真的忠心於您。”
敏妍點點頭:“你說得對,恪妃那邊,你盯著緊一點。”
蘭珠鄭重點頭。
永壽宮中,恪妃淡淡看著那堆積成小山一樣的種種賞賜品,她一邊撫摸著雲錦光滑的緞面,一邊冷笑:“你方唱罷我登場,我一個漢人妃子,沒想到能得到皇后的器重。”
雨薇不敢搭話。
恪妃看著雲錦上面精心繡制的芙蓉花圖案,淡淡道:“難為她了,只不過,太晚了。”
雨薇抿了嘴:“那這些東西……”
恪妃笑了:“都是好東西,拿著用吧。你看這雲錦,每年也沒有幾匹,拿去裁了衣裳,我好穿著它給皇后請安去。”
雨薇抿了嘴笑,讓小宮女進來收拾東西。
次日清晨,恪妃一早就起來,收拾梳洗,從容穿上昨天皇后所賜的雲錦製成的衣裳,天水碧的雲錦妝花緞,繡滿了大朵盛開月白色的芙蓉花,恪妃本就最襯這種素淡顏色,風流嫋娜,清爽怡人。
皇后看到恪妃穿上了自己賜的衣料,笑意盈盈,指著恪妃說道:“瞧見沒有,人靠衣裳馬靠鞍,說的真沒錯。”
恪妃愛撫著袖口上的開得恣意的芙蓉花,笑得恬靜恭謹:“這也是皇后娘娘賜的好東西的功勞,否則就憑臣妾這樣粗漏的資質,哪能有娘娘誇得這樣好呢?”
皇后笑道:“恪妃真是伶牙俐齒呢。”說著瞄了佟妃一眼。
佟妃眼中閃過一絲失落神色,強笑道:“皇后娘娘愛重恪妃姐姐,妹妹很是羨慕呢。”
話裡帶了些酸味,皇后陡然變色,冷笑道:“佟妃是在說本宮處事不公了?”
佟妃嚇得一下子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