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言,無疑,他更為專注。
“空軍幼年學校來的!”
注意到王森總是會把視線投到李躍國,鍾富臣則在一旁輕聲提醒了一句。
“空軍幼年學校?”
聽到這個名詞,王森不禁一愣,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這個學校。
在他的詫異中,鍾富臣又輕聲解釋道。
“就是空幼,中央空軍辦的,像李躍國這樣的,別看他們年齡不大,但差不多都飛了三四年,飛行時數沒有800,也有一千,個頂個的精英,他們是作為交換軍官,來咱們這受訓的!”
雖說是受訓,但在鍾富臣看來,這些“空幼生”實際上是來進行適空訓練的,一年後,他們就會返回中央空軍。
“聽說,他們都是抗戰遺族!”
又是一聲話語,在一旁響了起來,而戰友們的話聲總會傳到李躍國的耳中,聽到“遺族”兩字時,右手握著的筆不禁用力按了一下,在這裡,他能感覺到眾人對他的照顧,但是……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想過來到這的一個月間,從長官到戰友對他的關照,李躍國的心思略微一沉,現在,他不禁開始懷念起空幼了,至少在那裡,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沒有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他們,更不會給予他們照顧。
“也不知道,現在兄弟們怎麼樣了?”
想起空幼,李躍國不禁想起了學校裡的兄弟們,原本安定的心思立即隨之漂遠了……
蕪湖,當北中國依還是一片冰封時,這座江畔的江南城市,卻已經顯出了絲許春意,在距離江畔不遠的“幼年空軍學校”的機場上,數百名穿著飛行服,年齡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少年,站在停機坪上,手持著飛機模型,在那裡比劃著空戰纏鬥動作。
幼年空軍學校成立於五年前,在抗戰軍興期間,中國空軍在數量及質量上遠遠落後於戰爭需要,更談不是制空軍,儘管面對入侵,空軍竭盡全力,奮起抗敵,但無論是在飛機的質量以及數量上,都遠落於日軍,與戰鬥機數量上的劣勢相比,飛行員數量與質量已經到了難以為繼的地步,甚至在抗戰爆發後不過數月,中國就不是不依靠蘇聯飛行員保衛天空。
沒有制空權即無國防。世界各國均培養優秀空軍人才,如蘇聯、德國、日本等國從少年階段開始培養,從而獲得文化和身體素質都比較好的飛行學員。這些飛行學員畢業後補充到部隊能承受連續戰鬥出動和在惡劣環境中遂行作戰任務,飛行服務時間也長,大大增強了部隊戰鬥力。
而當時,空軍飛行人員主要由杭州筧橋空軍軍官學校培養,部分學員從陸軍軍官學校選拔或從運動健兒中招募,部分來自大學的在校生和高中畢業生。這些學員到畢業時,一般已經25歲左右,能夠再執行復雜的飛行作戰任務時間自然不會太長。由於飛行員在年齡、體質、文化程度、軍事素養等方面都有極嚴格的要求,上述辦法難以保證充足合格的生源。
時任副總參謀長的白崇禧,在成都視察空軍後,建議成立“幼年空軍學校”。此事經軍事委員會研究,決定派航空委員會主任周至柔和軍委會委員張治中前赴蘇聯和西歐一些國家考察,甚至亦曾前往邯彰進行考察。
民17年,考慮到長期抗戰需要,借鑑國外從少年開始培養飛行人員的經驗,周至柔向軍事委員會正式提議成立空軍幼年學校,從少年開始培養飛行學員,該建議被軍事委員會採納。當年航空委員會奉命創辦空軍幼年學校。
從民17年11月,於蕪湖機場創辦的“幼年空軍學校”,最早的一批學員無不是年齡10至17歲的抗戰遺族,一千五百餘名學員中,要麼是陣亡軍官的兒子,要麼是陣亡軍官的兄弟,可以說他們是懷著國仇家恨,成為“空幼”學員。
初建時的空幼環境極為一般,甚至可以說惡劣,長滿荒草的機場以及幾十間破損的木製機庫和幾百間帳蓬,36架蘇制波2教練機以及華北軍航空隊捐贈的50架“幼狐”便是當年的空幼。
經過五年的發展,已經為空軍培養出近三千名優秀飛行員以及地勤軍官的空幼,早已經擺脫了當年的困窘,混凝土鋪就的機場跑道,波紋鋼製成的機庫,除去數十架“幼狐”之外,還有數十架高階教練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學制兩至五年的空幼,現在甚至壓倒了中央空軍學校,反倒成為了中央空軍最重要的飛行員培訓學校。
當那些年少的學員們在那裡學習並研究著空戰纏鬥的戰術時,在不遠處的跑道上,六架空軍塗裝,機身兩側書寫著“教”的“i15”戰鬥機引擎正轟隆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