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不知道多久……沒有看到她如此明亮有神的目光了……”
完全地摘下自尊心,把它放在口袋裡,為了妹妹,涉谷艱難地請求。
“這是不行的,哥。”
傳來圓圓輕柔的聲音,她帶著因悄悄尾隨哥哥而不好意思的微笑出現在身後。
“為同情而唱的歌,不是南條大哥的歌。”
聽了圓圓的話,晃司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才不會為了你唱歌。”
那口氣,好像在拒絕他內心的一點動搖。
“嗯,我曉得。”圓圓理解地點點頭,“就算不是為我也沒關係。只是,這是繼媽咪之後,我第一次聽到發自內心真正的歌聲。我只是想再聽一次而已。”
晃司再一次沉默了。但最後,他冷冷地說:“……我才不會用那麼神聖的心情唱歌。滾回東京去吧!”
說罷,他轉身就走。
急忙去拉他的圓圓不小心被絆倒了,赤裸的膝蓋磕到了堅硬的地面。
血,就這樣流出來,不停地流。
“南條,救護車……不對,摩托車!到醫院!快點!快點啊你!”
在涉谷急切地嘶喊聲中,猶豫了一下的晃司不情願地載著涉谷和圓圓去了醫院。
急救室外,晃司懶懶地抱著雙臂靠在牆上。涉谷握著雙手,祈禱似的頂著額頭,身體在恐懼中顫抖。
“‘生命期限’是真的!開始時,醫生說她活不過10歲,但她卻活到了12歲。……只要她說的事,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就是好想幫她實現願望而已……”
顫抖著失去血色的嘴唇,涉谷喃喃低訴道。
晃司轉過無動於衷的身體,默默地向出口處走去。
病房外,窗下傳來摩托車發動的聲音,那個冷血的人要離開了。
“對不起……圓圓!對不起啊!……哥沒辦法幫你實現願望……”
聽著那要帶走妹妹最後希望的聲音,涉谷趴在圓圓的病床邊絕望地流淚。
忽然,圓圓慢慢睜開了眼睛,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聽到了!哥,果然……南條……大哥的……歌……真的……好棒!……我聽到了!”
側耳傾聽,窗外飄進縷縷不絕於耳的歌聲。
那是深深透進體內的、緊緊將人包圍住的聲音,——溫柔的抒情曲!
“……我好喜歡……哥哥你……還有……南條大哥。……謝謝你們!”
在溫柔輕緩的歌聲中,圓圓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冷血的動物……
沒有常人的喜怒哀樂……
最完美而又最惡質的男人……
為什麼會唱出那樣的歌?
他的內心真的深藏著溫柔嗎?
他的歌究竟為誰而唱?
他真正寶貴的東西是什麼?
帶著無法挽回妹妹生命的無力感,還有對晃司最終實現妹妹願望的感激以及好奇的探秘心,涉谷沒有回東京,而選擇了與晃司形影不離,做他的死黨,——不管那傢伙願不願意!
今天,冷血動物生氣了!
這失蹤的五天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覺告訴涉谷一定有什麼事發生在晃司身上。好奇心的驅使讓他覺得有必要好好調查一番。
“下這麼大雨,別把人趕出來好不好。……真是的!”
嘟囔幾句,拉起外套遮住腦袋,涉谷一頭扎進了大雨中。
“啊,醒來了!拓人哥,哥——”
第二天早晨,醫院的病房裡,泉從昏睡中醒來,看看周圍陌生的環境、站在床邊的妹妹芹香、弟弟優吾和崛尾夫人,輕聲問:“我是……怎麼了?”
“你不記得了嗎?昨天比賽完後你就昏倒了,是南條大哥把你抱起來送到醫院來的。你差一點就要引發肺炎了。好危險的!不過,今天早上醫生說燒在慢慢退,應該可以放心了。大概只要住個兩三天就會完全康復了。”
看到哥哥安然無恙地醒來,芹香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是晃司?這麼說,那隻撫摸我的大手……是夢吧?
泉這樣想著,心裡深深嘆息一聲,無妄地回味著那隻大手的溫暖和愛撫,——那是刻印在心頭的爸爸的觸感。
“嗨,你好!”
一個輕鬆的聲音傳來,泉轉過頭去,才發現屋裡還有一個陌生的俊朗少年站在那裡。
“他是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