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秀!”
泉走過去叫了一聲。邦秀轉頭看著泉,說:“恭喜你畢業了。”
他說得那麼輕淡,沒有一點恭喜的熱情。
“女朋友最近……怎麼樣?”
泉遲疑著低聲問。
邦秀低著頭沒有吭聲,半晌,他才勉強說:“意識是恢復了,但還是……幾乎根本不說話。”
“這樣啊——”
泉嘆息一聲,兩人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泉試探著說:“要不要……讓她見晃司看看?”
“啊?!”
邦秀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泉接著說:“也許你不高興,因為這些都是晃司造成的。但搞不好她見了晃司之後會有反應。至於反應是好是壞……只有靠運氣了。”
邦秀眼裡閃起了淚光,他聲音顫抖地說:“為什麼……泉隊長你還……對我……我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
“你是為了她才那麼做的。”
泉打斷他的話,彷彿不願提起似的緩緩說:“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體會。我可以瞭解她的感受,她這樣子下去太可憐了……”
儘管泉這樣說了,但邦秀卻對自己曾經做過的事不能釋懷,剛要說什麼,卻發現泉的眼裡閃過坦蕩的星芒,“我是男人!那種小事根本不算什麼!我早就忘了!”
“隊長……”
邦秀的心情複雜之極,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笨蛋!隊長已經由你接任了。”泉微笑著打斷他,“你這個隊長不振作起來的話,高濱臺還是會完蛋的!”
他嘆了口氣,不無遺憾地對邦秀說:“我因為不懂管理隊員的方法,所以一直獨斷專行,要不然,我們本來應該可以成為一支更棒的球隊。現在隊長是你了,我想你一定可以辦得到的!”
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邦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泉學長,對不起!”他哽咽著,“我以前做事只考慮到自己……”
“別說了!”
泉再次打斷了他,心情複雜地說:“我其實……也一樣……”
“不過……”邦秀堅持說道,“愛理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我一定要把愛理救回來,一定!”
“這樣啊——”泉輕輕閉起了眼睛,當他的眼睛再次睜開時,邦秀在他眼裡看到了一絲悽楚的欣慰,“那就好……”
那一刻,邦秀覺得泉心中承載著“相信愛”與“不相信愛”的天平,朝著“相信”的那一邊輕輕斜去……
“咦?這麼快!散會了?”
晃司意外地看著沒過多久就回到車裡的泉。
“嗯。”
泉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會有第二攤呢。”
晃司收起了樂稿。
“有啊!我沒去。”
泉直視著前方,明亮的眼睛中流露出堅定的目光,“我想回去做訓練。一秒鐘都嫌浪費!”
晃司看著他沒有吭聲。從泉的眼睛裡,他看出無論前方是什麼,泉都不會再逃避。
發動車子,汽車在溫暖的春風中輕快地向泉要去的地方馳去。
櫻花還在飛舞的時候,晃司的房子終於蓋好了。為了能儘早將已經寫好的歌曲錄製出來,晃司決定先把錄音室裝備起來。
這天,晃司和樂隊成員們正往錄音室裡搬裝置,涉谷晃晃悠悠進來了。他現在已經是醫科大學一年級的學生了。和鷹文打過招呼,他把帶來的雜誌遞給了晃司。
展開卷起的雜誌,不出晃司所料,封面上是泉朝氣蓬勃的身姿,第一篇文章就是關於泉的訪談。晃司逐行看下去——
記者:泉,你現在除了復健以外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泉:現在我只想著早點治好傷,早點開始踢足球,沒想別的事。
記者:泉,你是出名的認真,但假日呢?
泉:放假我也做訓練。
記者:你有沒有什麼嗜好,像逛街啦?
泉:我不感興趣。我對足球以外的事情一律沒興趣。
記者:現在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泉:……沒有……啊,對了!我最想要沒有受傷的身體,其他什麼都不需要。
記者:你目前最大的目標是——
泉:足球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
“啪!”
晃司隨手將雜誌丟在一邊,對於這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