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著的絃斷了,泉突然衝上去一把抓住晃司的衣襟將他提起來,大喊道:“晃司!混帳!別裝了!快起來!混帳!你以為這麼容易就能逃開嗎?”
涉谷等人被泉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迅速反應過來的涉谷急喊一聲“泉,別那樣!”衝過來抓住泉的胳膊想拉開他,不料被泉一把甩開。
“啪!”
揮起手一掌扇在晃司臉上,泉拽著他的衣襟連聲喊:“我不是告訴你我會馬上回來嗎?你這個白痴!你不相信我講的話嗎?為什麼……為什麼不起來?我在喊你耶!快醒來!晃司!”
他用力搖著晃司,像瘋了一樣。
涉谷和小高撲上來,硬生生將他從床邊拖開。
“放手!我現在就要立刻把他打醒!放……放開我!唔——”
泉在兩個人的拉拽下掙扎著,突然身體一軟,他一個踉蹌,捂著左腰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8)
“痛……好痛啊……媽……我好痛哦!”
泉被一陣銳利的刺痛弄醒。睜開眼睛,看見左腰上有一條長長的口子,熱熱的血不斷從那裡湧出來,已經在地上流了一條長長的血印。
“快派救護車來!快點!我小孩受傷了!求你們救救拓人……”
那是媽媽的聲音,她在打求救電話。泉抬起頭,發現爸爸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血跡在他身下不斷擴散開來。
“爸!爸!快醒來……”
泉虛弱地叫著,然而爸爸卻再也不會醒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拓人!原諒我!原諒我,拓人!原諒我……”
媽媽把尖刀對準自己的咽喉紮了下去……
“不——!不——!媽!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泉悽慘地哭叫著。
“是殉情。男的當場死亡,女的因為發現的早,所以救回了一條命。因為她曾經打電話叫救護車救她小孩,所以她應該沒有存心帶著小孩一起死,一定是錯手誤傷了。傷口在左邊胯骨附近……”
“據說她被判入獄十二年,而且堅持不肯說出動機。她有三個小孩……”
“既然想死,當初為什麼要生下他們呢?”
……
這些站在旁邊議論紛紛的人,因為事不關己,所以只是站著,看著,用漠然的口氣談論著。
“熱!好熱!……救命啊!好熱啊!快救我!……好熱!全身……快燃燒了!痛死了……”
泉不停地呻吟。
沒有人願意來救他。
看著他流血,看著他哭泣,沒有任何人向他伸出手。
周圍一片黑暗。
“泉!泉!有我在,你別怕!我絕不會離開你身旁的!”
一雙溫暖的大手伸過來,晃司將幼小的他抱起,緊緊地摟在懷中。
“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他在泉的耳邊輕聲呢喃。
血,不再流;傷,不再痛。
晃司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暖而安全。
“可是……已經太遲了嗎?晃司,現在……你還接受我嗎?”
泉忐忑地問。
“泉……泉……”
渾身是傷的晃司哀怨地看著他,一聲聲輕喚著他。手放在胸口上,彷彿要剖開胸膛讓他看到什麼。清亮的淚水化為鮮血滴落下來,模糊了晃司的臉……
“啊!”
泉猛地睜開眼睛。
又是夢……
“醒來了啊?”
耳邊傳來涉谷的聲音。
泉鬆開攥著被單冷汗涔涔的手,費力地坐起來看看周圍,疑惑地問:“這裡是……”
涉谷回答道:“這裡是涉谷綜合醫院個人病房。你不記得你昏倒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將喝空的飲料罐丟進垃圾筐,發出很響的“哐啷”聲。
“你抱著左腰,突然就昏倒了。已經做過檢查了,並沒有異常,放心吧。”
泉這才想起自己要去打醒晃司,被涉谷和小高拽著時左腰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看著他神思恍惚的樣子,涉谷暗自嘆了口氣,以不容商量的口吻說:“明天晃司也會搬來這個病房,你就暫時住院好了。大樓的租房已經退掉了,因為被媒體和歌迷包圍,已經不能住人了。你的行李我已經先行搬來這裡。學校裡我會幫你請病假,足球也請你暫時丟下。”
也許是覺得自己的態度過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