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司的臉一熱,難為情地嘀咕道:“說好了不再提這件事的。我沒下過廚嘛。又不是故意的。”
泉笑著跑開了。
看著那躍動的身影,晃司心裡有點高興——這是第一次,泉約自己吃飯。
然而到了晚上10點,當錄影工作結束後,晃司卻失去了回家的勇氣。
他無法單獨面對泉,因為不知道能不能壓住自己那邪惡的慾望。不想再傷害泉,更怕失去泉。他徘徊著,不知該何去何從……
深夜12點,晃司的專屬造型師鉤十字彩小姐忙完了手頭的工作,來到公司附近的酒吧打算喝點東西,放鬆一下。
酒吧裡幾乎已經沒有人了,吧檯前只有一個人趴在那裡。彩來到吧檯前,意外地發現那個人居然是晃司。
眼前的一整瓶酒已經一滴不剩,菸灰缸裡塞滿了菸蒂,晃司睡在那裡已人事不省。
按照一般人對晃司的認識,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某個女人的床上享受床笫之歡才對,一個人深夜在酒吧喝悶酒,還抽了這麼多煙,這種狀況可不多見。
彩用力搖了搖晃司的肩膀叫道:“晃司,晃司……”
“嗯……啊……”
晃司懵懵懂懂地睜開眼睛,呆愣地看著眼前的長髮美人。
彩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為自己叫了一杯檸檬水輕啜一口,淡淡地對晃司說:“你喝太多了。還是回去吧,明天一大早不是還有工作嗎?”
晃司看著她,眼神就像一個流浪漢聽到不明就裡的人讓他回家一樣的無助和哀傷。
半晌,晃司喃喃地說:“讓我住下來好嗎?彩!”
“嘁!”
彩冷冷地嗤笑一聲,譏諷地說:“上次泡髮型師,這次想追設計師。門都沒有!”
晃司沒有吭聲,只是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彩感到有些意外——這不是晃司平日追女人的作風。
她開始有些擔心,小心地勸道:“快回家吧!我送你好了。”
“……沒……去……”
“什麼?”
“我沒辦法……回去……”
晃司的臉埋在臂彎裡,兩手鬆開了又攥住,沉重的呼吸中帶著深深的壓抑。
彩驚訝地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惻隱之心油然而生。
雖然不明白晃司究竟遇到了什麼事讓他不能回家,但這樣放著他不管總不是個辦法。
“那,你就去我那兒吧。”
她輕嘆一聲,答應了晃司的請求。
將晃司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彩吃力地扶著搖搖晃晃的晃司向門外走去。
來到彩的住處,晃司躺在床上沉睡過去。
彩擰了毛巾給他擦了把臉,然後替他脫去了衣服。
看著晃司結實健美的身體,彩的臉開始發燒,心頭鹿撞般地跳動起來。
她不假思索地脫去衣裳,上床伏在晃司的身上。
柔膩的唇吻上了晃司俊美的臉,吻住晃司冰冷的唇,滑過晃司寬厚的胸膛、平坦的腹部……
突然,晃司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像一匹發情的種馬在她身上傾瀉了所有肉體的慾望。
壓在彩的身上喘息著,晃司渾身大汗淋漓。
他感到無盡的疲累和空虛壓在心頭。
風平浪靜之後為何還是如此不安?
是因為泉說過要在家裡等待自己歸來嗎?
沒有勇氣回去,但回家的執念卻如生根似的除之不去。
最終無法抑制那份躁動,晃司連夜趕回了家。
輕輕推開門,屋裡一片寂靜,只有壁燈還亮著昏暗柔和的光。
泉和衣睡在沙發上,茶几上擺著兩人的碗筷,沒有動過的飯菜已經冰冷。
所有的一切都在無聲地訴說著那漫長的等待。
晃司看著這一切,眼睛酸澀不已。
沒有驚動泉,他向臥室走去,打算為泉拿些蓋的東西。
沒走幾步,身後突然傳來泉混亂的囈語。
“……不……住手……拜託你……不要……哇啊……晃……司……啊、啊……我……受不了了……啊……啊啊啊……”
晃司一驚,回身疾步來到沙發前,搖晃著泉的肩膀喊道:“泉!泉!快醒來!泉——!”
但是泉不僅沒有醒來,反而渾身顫抖著流下了眼淚。
晃司這才明白那天的一“抱”對泉造成了多麼大的傷害。
心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