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是,你知道世上一般人會對這種事怎麼想嗎?”
“有什麼關係。”
晃司恢復了漠然的常態。
“別人要怎麼想,我怎麼管得著?”
“雖然你可能會覺得無所謂,可是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涉谷不依不饒地說,“工作到一半偷溜出去看比賽,還住到人家附近偷窺……”
——偷窺?
這個詞讓晃司的臉上有些發燒。他彆扭地轉過身掩飾著臉紅。半晌,他摸著受傷的肩膀,低聲說:“我想,就快結束了!就快了……”
涉谷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懷疑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的晃司——真的能結束嗎?
晃司的演唱會在他的堅持下繼續進行。
每一場演出都像一場酷刑在考驗著他。
肩膀的疼痛消耗了他的體力、折磨著他的精神。
每次下場都如虛脫般的被人架下來,每天晚上都忍受著煉獄般的煎熬無法入睡。
然而——
這點傷,總有一天會痊癒。可是,讓泉復發的傷,卻好不了。想守在他身旁,更瞭解他一點,為他撫平那道傷痕,守在他身旁!
這樣的信念支撐著他,讓他以常人難以想象的毅力將演唱會一場一場進行下去……
麵包車在公路上平穩地行駛著,晃司他們正在趕往下一個演唱會的地點。
本來,在忙碌的間隙,這段行駛的時間是難得的小憩時機,晃司卻只能僵直地坐著,不敢把肩膀靠在椅背上。疲倦一陣陣襲上他日見消瘦的臉,白皙的膚色失去了象牙般的光澤,他卻無法放鬆自己休息一下。
“你當真要這樣繼續唱下去嗎?”
涉谷擔心地看著晃司。
這樣的旅途還要持續一段時間,不知道晃司還能堅持多久。
“我不要緊。”
低低迴答的聲音透著虛弱,讓涉谷的心裡有點難受。
“社長剛剛也吩咐,要你別勉強自己。”
坐在前排的小高回過頭來,擔心地看看已經快坐不穩了的晃司。
“說到這,上次那件事,社長說,對方的許可終於下來了。”
“真的嗎?”
晃司忽然精神一振,臉上一掃連日來的疲倦,彷彿這些日子的折磨都不曾有過似的露出開心的笑容。
“什麼時候開始?”
從未見到過晃司笑臉的小高吃驚地張大了嘴,像看著怪物似的結結巴巴地說:“好、好像是說……隨時都可以……”
晃司笑得更開心了。
“等一下,小高!”
涉谷警覺地看看小高,再看看晃司,意識到他們有事瞞著他,於是產生了被背叛的感覺。他惱火地用“不可原諒”的眼神看著小高,威脅地問:“什麼上次那件事?你們到底揹著我在搞什麼鬼!”
“啊……沒有!是那個,就是——”
小高附在涉谷耳邊嘰裡咕嚕一通耳語。
“什麼——!”
涉谷吃驚地瞪圓了眼睛。他終於明白晃司說的“就快了!”是什麼意思。
晃司,不會再工作到一半偷溜出去看比賽了,也不用再“偷窺”了。因為,他已經把和泉見面的事公開化了。
他,已經不可救藥了!
清晨,高濱臺高校門口。
學生們還在三三兩兩地向學校走去,一陣鈴聲響起,還沒進入學校大門的學生立刻飛跑著撲向那緩緩關起的大門。
值日的女老師開啟邊門大聲喊:“好——,這裡開始算遲到了。學生證麻煩拿出來。”
僅差零點幾秒就被算作遲到的女生抱怨著遞上學生證,女老師看過後還給她,頭都不抬地向下一個學生伸出手。
“好,下一個,學生證。”
“不好意思,我還沒有拿到。”
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優雅地響起,個子矮小的女老師抬了一下頭,看見五粒釦子只扣了下面兩粒的男式校服裡打著繃帶的胸脯,又抬了一下頭,然後“呃?”地一聲張大了嘴……
“號外!大號外——!”
遲到的女生炮彈般地衝進高二F班的教室,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一、一年級……南條、南條晃司……轉到我們學校來了!”
全班頓時譁然。
“什麼?南條?”
“那個上電視的嗎?”
“騙人!怎麼會?怎麼會?是不是你看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