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禮貌地告別了崛尾夫婦,出門沒走兩步,芹香在後面叫住了他。
“怎麼了?”
看著妹妹欲言又止的樣子,泉溫和地問。
“就是……”
芹香猶豫地囁嚅著,最終小心地說:“那件事……我真的沒關係,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勉強自己不踢足球,比我還要來得痛苦多了……”
妹妹關切的話語讓泉感受到一陣溫暖。他愛憐地摸摸芹香的頭,輕輕一嘆,柔聲說:“你們能夠被一對好人領養到真是太好了。不過總有一天,我一定要用這雙手,讓你們幸福!”
“嗯!”
雖然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是幸福的了,有關愛自己的哥哥,有像親生父母一樣的養父母;雖然不太明白哥哥說的“幸福”究竟是什麼,芹香還是用力點點頭。
“還有就是……”
感到哥哥的心情還好,芹香又大著膽子懇求道:“拓人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討厭南條大哥了?”
泉一怔,心情複雜地看著她。
“你真的……那麼喜歡他嗎?”
見泉沒有責備自己的意思,芹香認真地點點頭,“嗯,我真的好喜歡。所以……我不希望拓人哥跟他吵架。因為你們兩個我都很喜歡,所以我希望你們好好相處。你們都很體貼、堅強,又有可以讓自己全力以赴去做的事,所以你們兩個我都很喜歡。因為你們都很棒……”
“然後呢?”
泉口氣發冷地打斷她的話,“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叫我跟他變成朋友嗎?”
感到了他抗拒的情緒,芹香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不過,她很快拿出一盒磁帶遞給泉,真摯地說:“聽聽看這個,南條大哥的歌。希望你一定要聽聽看!”
看著芹香遞過來的磁帶,泉的眼神從抗拒變成了猶豫。最終,他遲疑地接過磁帶揣進褲兜,轉身離開了這裡。
“痊癒要一個月?這樣怎麼還可能開演唱會!”
福岡綜合醫院的治療室裡傳來涉谷社長的咆哮,這個有著良好修養的人終於被激怒了。
“石膏絕對不可以拆下來!”
社長極力壓制著怒火對晃司命令道。然後,他轉頭對小高吼道:“這種狀態下還敢從東京過來!”
“啊,是的,您說的是。對不起……”
小高額頭上冷汗涔涔。他拼命忍著胃痛,不停地道歉。
“看來演唱會得取消了。”
看著小高可憐兮兮的樣子,社長終於控制住憤怒的情緒,悲哀地搖頭嘆息。
一向伶牙俐齒的涉谷坐在一旁,因為覺得自己助紂為虐而不敢吭聲。治療室裡就被社長的沮喪、小高的惶恐所填滿。
“是不是隻要不把石膏拆下來就好了?”
赤裸著上身、肩膀上剛打完厚厚的石膏、臉上塗滿了藥水的晃司慢條斯理地開口了。
“說從樓梯上摔下來,仍然可以繼續辦。”
那口氣好象受傷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一個於己無關的人。
“南條!”
社長忍無可忍地大吼一聲,剛壓下去的怒火又竄上心頭,他怒衝衝瞪視著晃司,不知道該怎樣說才能讓他不要再這樣我行我素。憋了一陣後,他半放棄半威脅地說:“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的肩膀要是有個什麼萬一,我可不管!”
“沒關係。”
晃司無所謂地抬抬眉毛。
“砰!”
社長終於無可奈何地摔門而去。
小高鬆了一口氣,急忙掏出胃藥放進嘴裡,一仰脖乾嚥下去,掏出手帕不停地擦著臉上的汗水。
屋裡的氣氛剛剛緩和,涉谷又開始向晃司發難。
他幾步衝到在小高的幫助下穿衣服的晃司面前,氣呼呼地抱怨道:“受不了!早知道就不讓你去了。好死不死,還跑去跟人幹架……”
“我哪有幹架。”
晃司脖子一梗打斷他的話。
“比干架還糟糕!”
涉谷吼一聲阻止了晃司的嘴硬,繼續抱怨道:“一個人傻傻地被揍,你白痴啊?為什麼要這樣做?”
話剛一出口,涉谷似乎就明白了,“難不成,這也是為了那小子?”
“是又怎麼樣?”
晃司斜眼看著涉谷,臉一沉。
“我的天——!”
面對不知深淺、臉色又開始大變的晃司,涉谷誇張地叫道:“那是因為我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所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