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地渴求?甚至渴求到那種地步!你到底在追尋什麼?不滿足什麼?你要的是什麼?難道我沒資格做你要的東西嗎?”
漂亮的眼睛迷茫了。晃司伸出手,冰冷的指尖小心地觸碰著泉的唇……
“我的存在算什麼?我永遠都無法像足球一樣地滿足你!你說過,我和足球的差異太大,不能相提並論,這點我當然明白。所以我也想,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在不同的領域裡成為你心目中最重要的。我打心底這麼想的!”
腦海裡浮現出泉在球場上的樣子,晃司的嘴角顯出笑意——甜蜜中帶著濃濃的苦澀!
“當你盡情踢球時,我能感受到……你那種任何事物都難以取代的欣喜,以及……你寧可用世上的一切去交換的、最棒的快感!我喜歡看你那個樣子!踢著足球的你,不但絕對自由、可以到達任何地方,而且每分每秒……都無須擔心任何事!那時我真的是……想讓你擁有足球的!”
河堤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兩個人已經被淋得透溼,卻坐在雨地裡渾然不覺。晃司擦去泉臉上的淚水或是雨水,撫摸著泉清秀的面龐,摩挲著泉柔潤的雙唇,繼續說:“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個疑問總是在心裡徘徊——生命中無可取代的事物……如果種類不同,是不是就可以同時擁有兩個?”
——是不是呢?
泉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蓋住了無法給出答案的眼睛。
“可以吧?”
晃司帶著一半的肯定問自己、問泉。
“應該可以有兩個吧?除了足球之外,如果我也可以做你心中的第一,我就滿足了!——這樣子應該可以吧?如果我也可以的話……然而,我真的可以嗎?”
晃司剔透的眼裡流出了晶瑩的淚水,帶著深深的懺悔——
“我也想過了……要怎樣才能做你心中的第一?有什麼方法?那就是設法尋找你的弱點、誘導你的心情。你腦子裡有一個根深蒂固的想法,你覺得自己小時候被丟棄、是別人不要的,你喪失了自己存在的價值——你以前從未被別人強烈地需要過,即使有,那時的你也無法感受。像我這麼愛你的人,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我先用令你產生錯覺的慾望,使你迷惑、使你心動、使你開始想要來相信我,因為你這輩子,從未被人如此地渴求過。所以你的身體、心靈,都被我侵犯到最深處!”
晃司的雙手捧起泉的臉,左手是那樣的冰冷刺骨,右手是那樣的滾燙熾烈。他捧住泉的臉,對著那雙充滿迷茫的眼睛大喊道:“足球那玩意兒,不要它算了!忘掉它算了!反正你也沒辦法再踢了呀!我要你只看我一個人、只想我一個人,別的事全部忘掉!我也會以全部的生命力去愛你!”
晃司冷冷一笑——
“殺你?我豈會殺你!我要你只為我一個人而活!就算你做不到,我還是不會讓你死!我這種無聊透頂的獨佔欲、自憐心,比你的痛苦、悲傷重要多了!”
——是的,我曾想拔掉你的羽毛,強迫你飲下汙濁的體液!骯髒的慾望,令我想把你撕得粉碎——包括你如黃金的雙腳,以及背上的羽翼!在你不看我、不需要我的時候,我曾背棄你去擁抱女人以自慰……
“為了綁住你,我不惜砍斷自己的手臂,給你看我殘廢的樣子!”
——我帶著那麼虛假的驕傲丟掉左手,讓他們拿去裝飾無聊的神壇!
“再怎麼偽裝成最溫柔的樣子,也完全沒用,結局還是一樣,我依舊還是這樣一個爛人!雖然大腦命令我‘這種事情不需要講,講出來只有鬱悶,別無好處’甚至吶喊著‘別這樣,這麼做只會招人厭惡’,但我還是忍不住。……為什麼?為什麼我是這樣一個白痴——!”
晃司狂吼著猛捶地面。以前的種種情緒——愛慕、渴求、嫉妒、瘋狂、空虛、自憐……紛至沓來,讓他恨自己,恨得想要撕碎自己!
“別說了!”
泉突然抱住晃司,緊緊地抱住!用自己顫抖的身體阻止了晃司瘋狂的自責。
“別說了!我都知道!所以,別說了!”
泉哽咽著把晃司抱在懷裡。晃司在泉的肩頭放聲大哭。那撕心裂肺的哭聲讓泉感到心痛,不能釋懷。
“你不用強迫自己忍這麼久,因為我也想聽。我一直想聽你親口說出……心中真正的想法。我知道你在忍!我也知道你很痛苦,但你這麼做才令我難受!你真的……很白痴,才會喜歡上我這種人!”
他突然推開晃司,衝著他大喊:“因為我還是必須回去!回到足球那裡!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