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雙腳重回球場!用義肢跑步根本沒意義!要跑的話,就要用真腳!奇蹟?不可能?我才不管!我高興怎樣就怎樣!我就是要回去踢足球!你給我——好好待在旁邊,看著我重回球場!”
他坐直了身體,一臉的莊嚴,一字一句地對晃司說:“像你這種既白痴又差勁的傢伙,也只有我才受得了!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所以,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專心看著我就好了!”
他伸手揪住晃司的衣領衝著他大喊:“足球和你,我兩者都要!得不到一百,我寧可歸零!不管黑的白的我都要!反正我就是貪心!”
晃司愣愣地看著泉,堵在胸膛裡所有的情緒被泉喊得空空的,什麼都沒留下。面對這樣的泉,他還有什麼好自責、自憐、自艾的?就像泉說的,好好看著他,什麼都不用擔心,只要看著他就好了!
“認輸了吧!”
漂亮的眼睛帶著驕傲挑釁地看著晃司,彷彿晃司只要說一個“不”字他就會撲上去暴揍晃司一頓,然後讓他承認自己輸了。看著那雙恢復了生氣、再次閃動起星芒的眼睛,晃司不由一笑,雙手五指併攏,指尖相對,低低跪伏在泉的面前。
“我認輸了!你實在太酷、太有男子氣概了!”
聽到晃司含笑的奉承,泉紅著臉輕嗤一聲,抱起雙臂扭過頭去,嘀咕一聲:“那當然!”
冰冷的凍雨還在下,陰雲沒有一點要退去的意思,但晃司的心裡卻雲開日朗。多少日子以來壓在心頭死般的沉重消失了,連身體都變得輕鬆了不少。眼前,又是那張有點羞澀、帶著點生氣的別緻面孔。
——畢竟是我的泉!他的堅強無人能比,他的可貴無人能及!他是不會被打倒的!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阻止他想要飛得更高、跑得更快的信念!我的泉……
“回去吧!”
晃司含情脈脈地看著泉,柔聲說。
“嗯!”
泉輕輕點點頭,答應一聲。
晃司抱起泉,穩穩地托住。泉摟著晃司的脖頸,頭,偎在晃司的頸窩裡,像依人的小鳥蜷縮在他寬闊的懷裡。這從未有過的舉動讓晃司感覺到了泉的柔弱、泉的依賴,也感覺到了泉把心託付給了自己!
“我們全身都溼透了,這樣會感冒。”晃司忍住因感動而差點流出的眼淚,蹭了蹭腮邊泉的額頭,“到附近找家酒店,洗個熱水澡,順便烘乾衣服吧,泉!”
“嗯!”
泉依順地答應一聲,把晃司摟得更緊了。
(9)
來到附近一家酒店,登記好了房間,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晃司抱著泉來到一間套房。開啟門,裡面的雙人床很是寬敞。晃司把泉放在床上,自己到浴室給浴缸裡放熱水、倒浴液,等他出來,泉已經脫掉了溼漉漉的上衣,晃司就替泉脫去了褲子。當長褲完全褪去後,晃司眉頭一蹙,心,痛得在顫抖——這吸足陽光的、漂亮的雙腿……都細成這樣了!
晃司心疼地吻著泉的腿,把滾燙的面頰貼在冷透的腿面上,極力忍住想哭的心情……
“晃司,我冷!”
泉輕聲說。
“哦……”
晃司回過神來,迅速脫光自己的衣服,抱起泉進了浴室。
偌大的雙人浴缸裡熱氣騰騰,浮滿了透明的泡泡。晃司為泉沖洗完身體,小心地把他放進浴缸,自己開始沖洗。
溫熱的水好暖,透明的泡泡弄得水好滑。浴缸底部的氣眼裡不斷冒出氣泡滑過肌膚,好舒服!泉放鬆了身體半躺在浴缸裡,閉上了疲倦的眼睛。
忽然,水聲一響,泉睜開眼睛一看,晃司也滑進了浴缸。
泉剛要起身,卻被晃司攔住了。他抱起泉讓他舒服地靠在自己胸前,頭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就這樣摟著泉安心地享受溫暖的泡泡浴。
四周靜靜的,只有氣泡冒上來的聲音簌簌作響。泉和晃司都不說話,赤裸的脊背緊貼著赤裸的胸膛,兩具完美的軀體在熱水的作用下越來越燙……
慾望在暗暗萌動,悄悄滋長……
“怎麼有個東西頂到我了?怪怪的。”
泉明知故問。
“廢話!”
晃司撇撇嘴,小聲嘀咕一句,水下的手不安分地摸上了泉的胸膛……
“泉,怎樣?感覺恢復了嗎?”
晃司的手伸向下面……
“哇啊啊——!住手啦白痴!”
從來沒有在這種狀態下被撫摸過的泉不由叫起來,然而晃司卻沒有要罷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