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建築,都透著古樸的氣息。
邱寒渡哈哈大笑,那笑聲冷漠又狂妄:“安遠喬!有本事你把月亮染成紅色,把天空染成綠色!”
耳邊呼呼生風,她就那麼一路狂奔著。大街上竟然還有穿著古代服飾的人,提著燈籠晃悠。她心中憤怒到了極點,怪不得讓她出來,原來到處都是特工。
她再一打馬,馬蹄聲兒更急。
橫衝直撞,如飛蛾撲火,向火中撲去,向死亡撲去,向仇恨撲去。
……
聶印仍舊站在屋簷下,直到紫羅來告訴他,藥末已經全部研好……他忽然意識到,那個該死的女人真的跑了!
這大半夜的,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不知名的毒素隨時都會發作,她竟然跑了!
想起剛才火熱的一幕,她的唇那麼柔軟,那麼香甜。她像一隻樹妖,纏在他身上的時候,眼睛裡卻是那麼絕望、悲傷。
她的眼睛,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小獸。戒備,惶恐,還有冷漠。
他想起第一次遇上她的情景。
那天早晨的森林裡,陽光才剛剛透過濃密的樹葉灑了一縷進來,他正躺在大蟒蛇綿綿身上睡覺。
莫名其妙,那瘋女人就從天上掉下來,直直摔在綿綿身上。
他駭然。綿綿也因這突如其來的重量猛地動了一下頭。
下一刻,這瘋女人拿出暗器,“砰”一聲,射向綿綿,然後自己也倒地暈過去。
綿綿鮮血四濺。
聶印怒極,抬起一腳向那女人身上踢去。卻發現,她並不是暈倒,而是中了某種毒,全身痙攣。
出於醫者本能,他除了先去救綿綿,最後還是將這女人救了回去。就如他曾經帶回去的兔子、貓、狗、狐狸一樣。
她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生物,跟女人無關。
可今夜,似乎她不僅僅只是一個生物,而是一個女人,還是個妖魅的女人。
一個妖魅又奇怪的女人,說著奇怪的話,做著奇怪的事,穿著奇怪的衣服。
還有她的暗器,“砰”一聲響,能讓綿綿都鮮血沽沽直流,可見有多兇悍。那東西,他拿在手裡把玩過,研究再三,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
不止他不明白,就算見多識廣的季連少主都連稱沒見過,也不知道怎麼用。
這是一個處處都透著古怪的失心瘋女子,這是一個他耗盡心血養了一年的生物。
他救回來的所有生物,都對他友好,包括斷了尾巴的老鼠,也會對他親暱。只有她,永遠是那麼冷漠,高傲,狂妄,動不動就吵,動不動抬腳就踢人……今夜,竟然還做出那麼放蕩的舉動……
他想,也許是她今夜的失心瘋,發作得特別厲害。
他跨上駿馬,衝向黑夜深處。他得去找她,她是他救回來的小生物,不能就這麼被不知名的毒素折磨而死。
他自信,這女人的毒,如果他都解不了,便無人可解。
夜風呼呼地刮過耳際,涼涼的。這樣的夜,她去了哪裡?
聶印停在一個打更的老人面前,翻身下馬,墨綠色衫袍隨風而動:“福伯,看見有個騎著馬的女子向哪兒跑了嗎?”
“聶俠醫,是你啊。”福伯舉著燈籠看清來人:“你說的是一個很沒有禮貌騎著馬的女子嗎?”
聶印閉了閉眼睛,不是這隻闖禍精是誰?沉沉點了頭:“她朝哪邊跑了?”
“她兇得很,聶俠醫你還是離她遠點。”福伯十分待見這位少年遊醫,真誠地勸道:“她穿得奇怪,我就問了她一聲……”
“她說你是特工。”聶印見對方半天說不到點子上,趕緊替他說了。
“聶俠醫,你怎麼知道?”福伯很是震驚,何止說他是特工,還被她踢了一腳。
誰知道那特工是啥玩意兒?
第三章 討厭的惹禍精
郊外蘆葦叢生,在月光下搖曳生姿。夜風一起,便發出沙沙的聲響。
邱寒渡騎著馬兒肆意狂奔,作為一名優秀特工,馬術是其基本訓練課程,她更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可見安遠喬的佈置是多麼精密,高枕無憂,根本不怕她跑了。
來了!
真正的大敵來了!
幾十騎馬蹄聲整齊劃一,在寂靜空靈的夜色中,由遠而近。
會是安遠喬這麼大張旗鼓地來嗎?
她翻身下馬,拔出別在腰間的手槍,動作熟練地上了子彈,牽著馬迅速閃身貓進一叢蘆葦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