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先生待身邊人定是溫和。至少表面如此。
小童糾結的鼓起了包子臉,
“是也不是。先生輩分很高,所以天下間無論何等身份顯赫者,都需稱聲‘先生’。但先生又胸懷寬廣,無論哪般貧賤低微,都可稱聲‘先生’。長久這樣下來,姓名反倒不重要了。畢竟在先生看來,天地眾生,一視同仁。”
眾生平等?殷璧越微微笑了。這倒顯得這位掌院是位真正的聖人了。
可是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既是螻蟻,自然平等。
他面上沉靜如水,跟著小童繞過藏書樓,向僻靜的學府深處走去。
忽而一個轉彎,他落後一步,再看時,小童的身影竟憑空消失了。
殷璧越也不慌。閒庭信步的向前走去。
因為整座學府,都是先生的私人領域。
在這裡,一花一葉,一鳥一獸的動靜都盡在掌握,瞞不過先生的眼。
那麼他迷路,也應在先生的眼中了。
他走過演武場,少年們一板一眼的練劍,面龐稚嫩,神色堅毅。汗水順著額頭沒入衣領。
他站在思辨堂門外,堂裡的兩派學子正爭執不下,臉紅脖子粗的怒視對方。
他望著藏書樓裡來去匆匆,從窗前一晃而過的身影。步履踏實,抱著厚厚的宗卷與書簡。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
他想起‘思辨說’與‘劍法初探’這兩門課,自己也曾選過,教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