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憫人的樣子。
解振華局長過後和筆者說起過他當時喝那口水時的感覺,說:真難喝,又苦又澀還有股子怪味,後來我喝了好幾瓶礦泉水,去沖淡那種噁心人的味道,漱了好幾次口也漱不去那股子怪味道,虧的是喝了一口,要是喝一碗你試試,不鬧出點毛病來才怪。我當時真是擔心宋健同志,他畢竟年紀大了些,別把自己喝出病來。
解振華局長進一步對我補充解釋說:你要是不親口嘗一嘗,光是靠眼睛看,靠鼻子嗅,你就不知道那水有多難喝,就很難知道我們淮河的老百姓平時喝的是什麼水,那還能叫水嗎?那簡直是穿腸毒藥啊!
正說話的當兒,隔壁的郭秀芝大娘走了過來,像看到大救星也似,一把拉住宋健的手,滿臉悉是滄桑苦難的褶子,堆疊著難為情的笑意,過意不去地說:你們都是從中央下來的客人,是遠道來的貴客,本應燒鍋水給大家泡茶喝的,可是你們看看,這水又苦又澀的,不能喝呀!
說到這裡,郭秀芝大娘那兩隻佈滿魚尾紋的老眼,已經滿含熱淚,淚花瑩瑩閃動著無限信任和無限渴盼,說:這河水不中了,俺們這些大人們也還能對付,連孩娃們也沒有水喝,你們快想想辦法,早些讓這河水變清吧!
郭秀芝大娘的話讓宋健聽得心裡一酸,眼圈就又紅了一回,在場的部長和省長們也都眼睛發潮,低下頭去,盡皆神情肅然,無不感慨萬端,倍覺心情沉重。
我們這些親眼目睹生態災難的政府大員們,一邊撫膺自責,一邊捫心自問:看看我們的人民有多麼的好呀,讓我們這麼好的人民天天喝河裡的臭水,我們這些當官的能對得起誰?守著淮河沒水喝,豈非咄咄怪事?誰是汙染淮河的千古罪人?是那些大大小小的汙染企業嗎?難道我們這些管理企業管理地方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