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突然放了下來。只怕與他再見,以後再見是以後的事,今日最好不再見面。
只是不見面,他亦能擾她心神。
那夜葛薇蘭竟輾轉反側。她今日突然發現,這世上比她還好的女子總有許多,他亦可以挑挑選選。只是她並不能輕賤了自己。他到底對自己有心或是無意,他從未說過半句。只是旁若無人時的言談舉止,卻又流露愛意。
也許她應當辭掉那份工作。
直到四點,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有人敲門,她以為是在做夢,翻身睡去。有人不停地敲著門,等等,有人叫她的名字。葛薇蘭頭痛欲裂,不情願地睜開眼睛,並非是做夢啊,真的有人敲門。
沒有開燈的房間,陰沉沉的一片。她馬上清醒了過來,心裡面有些揣測,問著:“誰?”
“範丞曜。”
她完全怔住了,莫非當真是在做夢?這個時候,大概他也不會夢遊到此。她坐在原地沒有動。門外的人開始咆哮:“把門開啟!”
天啊,敲得如此大聲,大概整個宿舍裡的人都被他敲醒了。等等,他是怎麼進學校的?葛薇蘭一邊天花亂墜地想著,一邊開啟了房門。
她莫名其妙地望著他。學校操場上的路燈早就壞了,外面漆黑一團。只是那雙眸子一閃一閃的。當她發現他上下打量她的眼光時,葛薇蘭暗叫一聲糟糕,她還穿著睡衣。
她猛地關上了門,慌亂地隔著門說:“等一下。”
門外的人極是疲憊地說:“不必了,我先回去了。”外面靜了一下,他又說:“你明天晚上到公館來吧。”
什麼跟什麼?深更半夜,擾人清夢,就是讓她明天到公館去見他?她並沒有當真,以為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找她,否則夜深人靜,他過來幹什麼?只是等葛薇蘭換好衣服再出來時,他果然已經離去。
她更睡不著了。
直至天亮睡去,一下子又睡到了傍晚。
葛薇蘭照鏡子時發現眼睛腫了起來。她想,她應當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