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時,我單身,你亦單身,我們試一試吧。她對範丞曜並非沒有眷戀,只是長痛不如短痛。也許再過一季半載,彼此都已冷靜下來。也許她會原諒他,也許他們終可以在一起。
範丞曜終於忍不住,問道:“今天的火車?”
她驚愕了半晌,他怎麼知道她要離開,她在電話裡應了一聲,那邊再無聲息。他說:“一路順風。”便重重地擱下電話,一個人坐在沙發裡,說不出的淒涼情景。
阿笙來奉茶,見他鐵青著一張臉。不知道說些什麼,便說要不要去大都會。範丞曜站了起來,也沒有說話,只是去拿大衣。阿笙為他穿上。兩個人便出了門。
電話放上好一會,葛薇蘭也回不過神來。直到後來同事來瞧門,叫她走了。她應了一聲,向窗外敲去,外面一片漆黑。葛薇蘭心裡七上八下,總覺得不安心,像要發生什麼事情。她下樓,與同事去了火車站。
八月的天氣,夜晚人也熙熙攘攘,並不冷靜。葛薇蘭到了火車站,剛下黃包車,同事給了錢,她腳才落地,就被人一擠,包裡的東西掉了下來。她低頭一看,嚇出一身冷汗。
母親的吉祥結下的玉環竟被摔成兩半。葛薇蘭拾了起來,彼時,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人群中望去,卻見萬小六快步跑了過來。
萬小六來不及解釋他是怎麼找到她,只說:“快去大都會,曜哥跟人打起來了,拉都拉不住。快去,快出人命了!”
他說得又急又快,葛薇蘭大概聽得明白。火車已入站,馬上要開走。葛薇蘭讓同事先行,她稍後在北平與眾人會面。
葛薇蘭與萬小六趕到時,這恢弘場面只剩餘波。範丞曜汗如雨下,衣衫不整,他理了一下領子。那些人正求繞說:“曜哥手下留情,下次再也不敢了。”
範丞曜擦了擦臉上有血跡,正欲穿上衣服,聽到這句,手上一揮,厲聲說:“還有下一次!”那衣服“啪”地落在地上。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說話了。
葛薇蘭推開房門,眼見滿地狼藉,不由得“啊”了一聲。只這一聲,範丞曜回過頭來。愣愣地看著她。他此刻狼狽,心中覺得輸人。看到萬小六站在她身後,知道大概是他去叫她來的。範丞曜心中有氣,便指著萬小六罵道:“誰叫你去的?”
他聲罪致討,萬小六嚇得躲到葛薇蘭身後。
阿笙讓眾人都下去了。葛薇蘭上前一步,想看他臉上的傷勢。他一甩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