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他都要她,只要她。
他的聲音疼痛中泛著絲絲縷縷寒意,林空空條件反射的後退了下。
白晨風心臟一抽,上前把她拉過來,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有些恐懼、有些彷徨、有些小心翼翼。
質問的話再難出口,低聲道:“傷口這麼深,需要清理消炎,還要打破傷風,你不說耽誤了怎麼辦?”
林空空不語,只是低了頭,不看他。
沉默著替她洗了澡,又小心的替她洗了頭髮,這過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白晨風扯了掛著的浴巾,小心避開她的傷,替她擦拭乾淨身上的水漬,又出門拿了他的白襯衫替她穿上。
“回臥室等我。”
他囑咐完,就去客廳打電話了。
林空空看著他的沉默,心裡泛開酸澀,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對他態度這麼差?可是她真的什麼都不想說,心裡亂成一團。
回到臥室,坐在床上,腦子裡一片空白,甚至髮梢的水滴到被子上也渾然不覺。
白晨風覺得自己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電話一接通就語氣冷硬的道:“秦傑,醫生什麼時候到?”
“到了,馬上上樓。”
掛了電話,無力的靠在沙發上。
門鈴響了,他過去開門,看見門外站著的是秦傑和一個年逾花甲的老大夫。
秦傑介紹:“這位是蘇醫生。”
白晨風衝她微微頷首,進了臥室,看見林空空失魂落魄的樣子,溫聲道:“醫生來了,讓她幫你檢查一下。”
林空空抬頭,復又搖了搖頭,“都是些皮外傷,我沒事。”
“不行,咬傷那裡太嚴重,必須讓醫生看看。”
“我說我不要!”
林空空的聲音有些高,吼出來這句話,她靠著床頭坐下,拽了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明顯的要與他隔離。
“濛濛……”
“出去!”
“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
林空空不看他,也不說話。
白晨風深吸口氣,她總是有能力讓他一再失態,湊到她身邊,讓聲音儘量平和:“醫生已經到了,你乖一點兒,好不好?”
林空空把頭埋在膝上,語氣中夾雜了哭腔:“你還覺得……覺得我……不夠丟人,是不是?”
白晨風心一痛,伸手把她攬進了懷裡,安撫:“不怕,你不要多想了,沒有丟人,濛濛很堅強。”
聽了他的話,終於肯給他個眼神了,卻還是有些閃躲。
“就打個針,很快就好,忍一下。”
看她沒反對,白晨風招呼秦傑安頓蘇醫生進來。
林空空看著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心裡有些發怵,微微把身子向後縮,直到脊背靠在了白晨風懷裡,退無可退。
看她排斥,只想著趕快把她安頓好,遂伸手翻了她的衣領,露出鎖骨上的傷給醫生看。
“這裡是咬傷。”
蘇醫生湊上前低頭,距離很近,林空空猛然像是受了驚嚇,尖叫一聲,要掙出白晨風的懷。
白晨風扣住她,安撫:“濛濛,別怕,冷靜點兒!”
“別碰我!走,你們都出去。”
“濛濛……”
“出!去!”
林空空這個時候有些歇斯底里,她實在忍受不了他們離她這樣近,這樣看著她。
白晨風剛想說些什麼,蘇醫生搖了搖頭。
兩人只好出去,蘇醫生對白晨風道:“她受了驚嚇,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不要刺激到她,這樣對她很不好,容易患上憂鬱症。”
這位蘇醫生以前是s市市醫院的外科主任,退休沒幾年,因為和秦傑的大伯母是同窗,才做了秦家的家庭醫生。
醫術精湛、醫德醫風又很好,所以秦杰特別把她接來,在來的路上已經大致告訴了她林空空的情況。
蘇醫生雖不多話,但是心裡還是很同情這個女孩兒。
“我剛沒看太仔細,不過傷口很深並且出血,得及時處理防止感染,還有破傷風也是必須得打。”
白晨風此時也束手無策,只低聲道:“可如何是好?”
“要不你再去勸勸?”
秦傑想著自己肯定是幫不上忙,估計現在就白晨風的話她還能聽進去些。
白晨風搖了搖頭,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眉宇間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和孤傲冷清,只有濃得化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