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多喜歡。”
“沒多喜歡,你在這聽了這麼久?”
“我聽的是歌詞……小丫頭,懂什麼?”林空空說完話就自顧自的往回走。
阿香聽歌只聽旋律,歌詞根本就記不住,只是印象中這是一首比較傷感的歌。這時好奇的也仔細聽,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清歌詞,只隱約聽到“一刀兩斷”一類的。
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林空空已經走出很遠,她小跑著跟上,接二連三的問:“小姐,你怎麼喜歡這個歌詞?你是不開心了嗎?”
“沒有。”
“你胡說,我明明就發現你不開心了,你都不笑。”
林空空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淺笑著說:“誰說我沒笑了?”
“你現在就是很勉強的笑,你是因為……白少爺嗎?”
林空空現在最不想提的人就是他,如果可以她想把他關起來,關在心裡某個地方。即使無法遺忘,也可以不再想起。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只有我爸爸一個親人,出事後他也被關進牢裡,我一個人還不是好好的生活麼?”
林空空這才想起她和自己一樣,都是無依無靠的。看她每天那麼陽光,彷彿生活中的不幸從未降臨到她身上。不禁為自己還沒這個小女孩堅強感到羞澀。
剪斷了這三千煩惱絲,以後,再不憂傷。
290:寂寞的牢(一)
林空空回a市失眠的那一晚,遠在s市的白晨風也感同身受。他堆積了很多檔案來麻醉自己,可努力過後發現,他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他知道他不能回家,面對一室空洞他肯定會發瘋,索性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吸菸。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養成這種,煩躁時就吸菸的習慣。只是煙真是個好東西,起碼可以讓人在失落的時候,還有事情可做。
就這樣吞雲吐霧到後半夜,戒菸許久的他開始嗆咳。咳了一會兒,又去拿煙,發現一支也沒了,他煩躁的把煙盒扔到垃圾桶。
家,似乎在無聲呼喚著他,讓他回去尋找離開那人的味道。他失魂落魄的回家,卻再也沒有她的身影。
他有些迷糊,覺得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以後,其實,他還能看到她。看她衝他溫柔的笑,眉眼彎彎,像延續了很多年不曾更改的場景。她,還在他身邊。
他就站在臥室門前一動不動,回憶著以前的場景,她在書桌上寫字;或是在梳妝檯前梳妝;要麼就在晨起時,調皮的吻他。她在哪個位置做過什麼事,在他腦海裡清清楚楚。
迷惘間,彷彿看見她坐在書桌前衝他揚頭微笑,柔柔的喚著:“小白……”
他大步走過去,伸手去觸碰她的臉,卻發現接觸到的只有空氣,剛剛的一切只是他的幻想,她根本就不存在。
他呆看著眼前的一切,寂靜過後,他像瘋子一樣把屋裡的東西盡數砸碎。
堆放在書桌上的字,被他零散地扯到地上,其中有一張,跌撞到他的視線裡。他清清楚楚的記著,那是他們一同寫的。
“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這是他教她寫的閨中詞,叫《長命女》,他希望她長命百歲,一生安樂。可他放了手,她還能安樂嗎?
他睜大眼睛瞪著地面上的詩稿,它無動於衷,彷彿在等待一個什麼答案,又或許,永遠也沒有答案。他們相愛這些年,她也許曾篤定他愛她,但如今,她困苦,她迷惘,她離開了……
腦海中浮現的是她的一雙眸,仍一如初見的清澈,時光留給他的是逐漸變得殘忍,而給她的卻是一成不變,永遠的善良,永遠的清澈乾淨。
他發現他不敢仔細看她的眼,他怕那裡面的柔情不復存在,只能看到怨恨,怕她恨他,銘心刻骨的恨他。
傭人們聽到動靜都擠在門口,他的妹妹也在,卻沒有人敢上前勸阻他一句,可能因為此時的他太過暴戾。
他絕望寂寞的看著一切,他的她,已經離開了他們的家,她再也不會叫他一聲“小白”,再也不會了……
她已經和康辰軼一起走了,他不想把她交給任何人,尤其是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可是他做不到,他再也不想拿她做任何籌碼,再也不想用她來賭運氣,再也不想強迫她。
萬丈的心疼和悔意之外,怒,像是燃了滿腔的烈火,如何都壓抑不住。她要離開他,康辰軼喜歡她,他不得已把她交給旁人,背後那雙威脅著他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