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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在一個個難熬的日子中苦苦地等,等到你出世,等到我和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對你很喜歡,但是對我卻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問她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給我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她說她和我是兩個世界的人,她要的感情很純粹,而我給不了她。
我說我可以把外面的孩子和女人都遣送到國外,和他們斷絕關係,讓他們永遠都不會再回國。
可她依然不同意,其實那些所謂不是一個世界的話,只不過是藉口,她……只是不喜歡我而已……
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我憤怒,我冷落她,我把她關在宅子裡不許她出門。我想沒人能受了那樣,她一定會開口求我,求我不要像關犯人一樣關著她。
可最終也沒有等到,那時候我才明白,原來可以讓她做身不由己選擇的人,只有白景揚。不管我如何努力,她都視若無睹,所以,我就開始尋找像她的女人。
眼睛、眉毛、頭髮、鼻子、嘴唇、身形,甚至是聲音,只要有一絲絲相像,我都會想方設法的得到。不管多高冷或是家世背景多複雜的,只要多花些錢和心思,也沒有什麼難度。
從始至終我得不到的就只有她,起初還會覺得有幾分新鮮,打發打發時間,時間越久就覺得越沒意思。
我們越來越疏遠,時常幾個月都見不上一次面,我對她甚至選擇了遺忘。我一直在外面忙,內宅也需要有人打理,我就選了跟著我最長時間的那個。
我也知道女人心眼兒小,她可能會給你母親出現難題。其實我算是樂見其成,因為我想她在生活不下去,處處受人排擠的時候,應該會想到我的作用,我想她能主動來找我。
雖然我也知道這很惡趣味,特別幼稚,可我就想讓她在我面前低一次頭。外表那麼柔弱的一個人,卻又驕傲、又倔強。
我派人對她嚴加看管,她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溜了出去。可她沒來得及帶走你,而你就成了我唯一的寄託,我想她那麼愛你,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我就一直等,日復一日的等,結果卻什麼也沒等到。我心灰意冷,接受事實,我想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白晨風有難得的耐心,聽他講這一長串過去的事,但是這些卻不是他最想聽的。他想聽的是他對母親下毒手的時候是怎樣想的?現在他還有沒有勇氣面對這個事實?
“你說的都不是我想聽的。”
“你想聽的又不是我想記起的。”
白晨風諷刺的笑了下:“你也有害怕想起的事?”
白景奇這些年經歷的事情已經很多,所以並不在意白晨風對他的態度,依然很坦然地說:“當然,即便是再沒有良知,做過再多惡事的人,也總有幾個人是他不敢想起,也不敢入夢的。”
“不敢想起是因為心有愧疚。”
“不是愧疚,只是不敢面對,不敢面對的不是你,我不是你母親,而是她已經逝去的事實。”
白晨風緊緊攥了拳頭,他發覺不管他怎樣剋制都剋制不住。可惜沒有可以把時光倒轉回去的機器,他永遠也不能回到從前,在他們將屠刀指向母親的時候,阻止他們。
白景奇看著白晨風冷酷起來的眉眼,那裡面湧動著的是嗜血和無力,這兩種複雜的情緒攪在一起,讓他看起來分外猙獰。
“你如果真的那麼在意她,真的那麼喜歡她,當初為什麼又要去做那個決定?她那麼年輕,你怎麼忍心,又怎麼有權利去剝奪她的生命?”
“我也不想!”白景奇厲吼一聲:“雖然我恨她,可我從沒想過要殺了她,沒有人比我更希望她活著。”
“呵……”白晨風諷刺的笑,“你可真會信口開河!你說你希望她活著,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人,是你殺的,沒有人比你更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我有!因為我也是受了紀忠良的矇蔽,做了情不由衷的決定。你現在在這趾高氣揚的指責人,你捫心自問過嗎?殺你母親的人到底是誰?”
“你和紀忠良都是,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哈哈哈!”白景奇狂笑起來,神情諷刺又猙獰:“真好笑,你自己是在講笑話嗎?你說我和紀中良是兇手,你恨我們入骨,巴不得把我們挫骨揚灰。但是你想想你自己做了什麼,紀忠良雖然身在牢籠,卻留住了性命。紀忠良的女兒到現在還住在紀宅,被你養著。你說對不起你母親的人裡,該不該包括你?”
這件事始終糾結在白晨風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