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我醒來時看不見你,你回去了?”
“我下樓找公用電話,拜託姨媽和表姐幫我應付拜年的人。”
“你很為難吧!”
“我才高興,每年都來這一套,煩也煩死了!明年我們一家三口躲到國外過年,開開心心的度假去。”
羽童甜甜一笑,為他很自然說出“一家三口”。
“搞不好是雙胞胎,那就一家四口了。”
“不太可能吧!我家沒有雙胞胎遺傳,你家有嗎?”
“沒聽說過。”
“一個一個來比較好,我不欣賞雙胞胎。想想有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隨時可以冒充你,多恐怖!尤其我們這種家庭,將來要繼承龐大的產業,不能讓屬下員工分不清哪一個才是董事長,這問題可大了!”
“聽你這麼說,好像非生兒子不可,我會有壓力的。”她怪咎似地道。
“那你就錯了,想到生出一個跟我一樣的兒子,也挺傷腦筋的。”他趕緊宣告。
“你知道就好。”
羽童滿意的笑了,低頭打量自己一身淡雅的羊毛連身裙。
“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似乎少了點什麼?”
“腰身?”
他嗤笑。“你太敏感了,是首飾。過年嘛,不妨打扮華麗些。”
“我身邊只留一件首飾。”羽童拿出珍藏的伽南香手鐲戴上,古老的年代,柔潤的黑木光澤,訴說吉祥與富貴。
“你哪來這項寶貝?”歐去蓬捧起她左腕,仔細端詳這隻鑲金裡的木鐲上用米珠組成的壽字。“我家裡也有相同的一隻,是我母親的嫁妝。”
“我的也是,外公送給母親的陪嫁,我爸爸又把它留給我。以前總嫌它老氣不肯戴,如今卻多見一次就多一層喜愛,穿再平常的衣服只要戴上它,立刻顯得貴重起來。我爸爸說這是前清遺物,真的嗎?”
“是真的。這原有一對,家母生前一直想找尋失散的另一隻。”歐去蓬柔情的笑了,“刻意尋覓,偏生無緣得見,不去尋它,緣分到了自然出現。”
“緣分!”她心躍動,多神妙而不可預測的兩個字啊!
“我不再迷惑了,羽童,我相信你與我就是有緣,所以分不開。”
她看到了他眼中迷戀的情火,將他們牢牢系在一起。
羽童梳好頭髮,春風滿面地和歐去蓬下樓。
他們先去廟裡為父親上香,報告將結婚的訊息,然後手牽手順著天母東西路閒逛,精品名店、藝術小屋不絕於途,不愧是精緻雅痞的消費殿堂。
他們的目光總是停留在孕婦裝上,強調自然流暢線條,與取材自大地色彩的圖案,美觀且舒適,另有圓柔的裙襬設計,鹿皮與毛皮的運用,使孕婦裝脫離傳統的角色,也可以時髦亮麗,吸引他人的注意。
歐去蓬看上一串半寶石的五彩長形珠鏈,配在羽童胸前,使淡雅的服飾立刻亮眼起來,五彩寶石中有一色是墨晶石,正好與木鐲的顏色相調和,不顯唐突。
“去蓬,謝謝。”
羽童深情的眼眸,初春般滾動的笑靨,緊緊擄掠了他的心,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好維持住這份美麗。
走到一家集咖啡餐點、服飾賣場二者合而為一的庭園餐廳,門庭若市好不熱鬧,歐去蓬與孟羽童攜手而入,一聲“阿姨”的呼喚,使他們巧遇高天爵與高鳳兮父女,很自然同桌午餐,羽童身旁就是上回與高天爵約會的那名女子。
“我應該謝謝你,”高天爵誠意的說,“鳳兮本來很反對我再婚,令我傷透腦筋,後來不但不反對,還很樂意跟我們出來玩,一問之下,才知是孟小姐開導有方。”
“不,是鳳兮長大了,變得懂事了。”
鳳兮開心的笑了起來。
“阿姨有寶寶了!”她發現寶藏似的叫起來。
“恭喜你,孟小姐。”高天爵的利眼卻看向歐去蓬。
“你可以改口稱她歐夫人或歐太太。”
“你們結婚了?”
“正在籌備。”
兩個男人都自負,難免話不投機半句多。倒是羽童這邊,三個大女生小女生一熟稔後便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情趣四溢,笑聲不歇,小嘴難得空閒也瞬即被酸酸甜甜的桑椹蛋糕填滿,融洽得不得了。
“不可思議的女人!”男人們同聲一嘆,彼此看了一眼,相互笑了起來,開始男人間的話題,咖啡續了一杯又一杯,反要羽童她們抗議,兩路